刘恒就是要向匈奴的王子们示威,让他们知道汉朝的军队也不是好惹的。
远远的,窦漪房就看到了迎风招展的旌旗,金戈铁马发射着阳光格外刺眼。
她特意看了一眼身旁的贺术,但见贺术神色严峻,对刘恒这种迎接方式好像有所不满。
“你们汉人除了阴险之外,脸皮还很厚。”贺术对窦漪房说,“分明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却还敢在我们的面前耀武扬威,真是不知羞耻。”
“殿下此言差矣。”窦漪房道,“殿下知道知耻而后勇吗?大汉的军民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有了今日的兵强马壮,国富民强。”
“反观殿下的高高在上,目中无人,骄傲自满。须知骄兵必败,有那么一天,如果两国交战,我敢赌匈奴必败!”
“呵,大言不惭!”贺术对窦漪房这番言论非常不屑。
扎和很赞同窦漪房的话,因为这番话而对窦漪房刮目相看。
越来越接近刘恒的方阵,窦漪房担心被他认出来,便往人群里靠了靠。
忽而又想到自己女扮男装,并且刘恒和她已经长时间没有见面,应该是不会被认出来,于是就放开胆子,大大方方的跟着队伍走上去。
刘恒骑马而出,身边跟着郎中令张武和中尉宋昌。窦漪房怕被他们认出来,稍微低下了头。
“刘恒恭迎二位殿下大驾。”
“代王多礼了……”扎和以同等礼数还礼,“有劳代王出宫远迎。”
“应该的,刘恒不知二位殿下经过代地,还望见谅。”
“噢?太后没有告知代王吗?”
“或是是信使路上出了什么事耽搁了……”
刘恒很清楚并没有什么信使,他这么说,因为他没有证据,自然不能说是太后没有通知。
“如此更怪不得代王了……”
“代王殿下。”贺术骑马而出,“敢问代王殿下带着这些兵马来迎接我等,是何用意?”
刘恒作揖道:“此乃我代地最高礼节,四殿下是否误会了?”
贺术轻蔑地笑了笑,“原来如此,本王还以为你是要恐吓我们呢。”
刘恒淡淡地笑了,“二殿下真会开玩笑,好了,时候不早了,二位殿下,有请。”
原来的一个方阵整齐的分成两个长条方阵,刘恒带领匈奴的使团从中间穿过,向着都城而去。
又见到刘恒,窦漪房心里波澜起伏。原以为见到刘恒时她不会再有任何感觉,实际情况下,她却做不到。
一旁的赵玄一直在留意着窦漪房,自从和代王见面后,他就发现窦漪房有些反常。难道,她认识代王?
一行人进了城,然后又进了宫,安置在王宫东南边的青玄宫里。
这一路上,窦漪房心里那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宛如滔滔江水,汹涌而来。
现在,她站在青玄宫的玉金阁的阁楼上,眺望着王宫。东边有什么宫殿,西边有什么宫殿她依旧一清二楚。她心里有一股冲动,真想大喊一声她又回来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赵玄道。
“看风景啊……”窦漪房说,“难得进宫一趟,自然是要好好看看了……”
赵玄又盯着窦漪房看,却不出声。
窦漪房又故意用轻佻的言语去撩拨他,可这一次赵玄不为所动,倒是让窦漪房不好意思了。
“你看着人家干什么?”窦漪房赧然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赵玄问道,眼神似要将窦漪房看穿一样。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窦漪房心中忐忑不安。
“你姓窦,宫里也有个窦夫人,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原来没有认出我来……窦漪房终于安心了。为了不让赵玄怀疑,窦漪房编了一个谎话。当然,这谎言里亦真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