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守不守的住了。”鲍管的大儿子鲍伢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他的声音很小,以尽量不让周边的将士听见。
“看余善的阵式,是想毕其功于一役,今日一举攻下我番禹城啊!”有人附和道。
“统统闭嘴!”鲍管冷声呵斥,眼睛里暴现的凶光让他身边的后辈们都低眉缩了缩脖子,在原地停下,示意周边的军士走开一些,鲍管恼火的骂道:“本王知道你们打得什么注意!无非是想劝本王早作打算,备好退路好逃命!说到底你等还是怕死,既然都怕死,那现在就给我滚下去,不要在本王面前丢人现眼!”
“父王,儿臣并无此意......”
“父王恕罪。”
“好了!”鲍管兴致了了的摆了摆手,忽然也觉得自己现在发这个火已经没了什么意义,看着自己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子女、这些南越王日后的主人,他轻叹了口气,“本王不是气愤你们现在胆小,不敢留在这城头上拼命。本王是气愤你们到现在还看不明白,看不明白丢了番禹城即便是一时之间能够活下来,离沦为阶下囚的日子也不远了!番禹之后,南越之地再无屏障,谁能再来阻挡余善的大军?”
谁能再来阻挡余善的大军?这句话像是重锤猛击在众人心口。
“父王教训得是,是儿臣愚钝。”鲍伢面露惭愧之色。
“可是,番禹城真的守不住了啊,我们就这么点人,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而余善有十万大军......”还是有人禁不住小声嘀咕道。在死亡面前,没谁会介意多活几天,即便是这样活着要窝囊许多。
鲍伢没有回答他的话,就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一般,他的手抚上冷冰冰的城墙,上面残留的血迹让他感觉有些粘稠,他望向城外,这个城门望不到余善的军营,轻声道:“这城,能守一日便是一日。本王相信,大汉皇帝陛下不会不管不问我们这边的情况。”默然了半响,仿佛是在为自己打气,他呢喃道:“现今的大汉皇帝陛下可是个雄才大略的主,手下有无数强将良臣......”
不等鲍管说完,他身边忽然有人指着城外大声道:“父王,快看,有人!”
“嗯?”鲍管朝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城门外有两人走了过来。他蹙了蹙眉,心里突然没来由升起一股欣喜,这让他的眼神也热切了许多。
这两人竟然能通过余善大军把守的通道到达城下?
两人一个身着白袍,一个身着青衫,外面的长袍上还带着挡风的连衣帽,因为是背对阳光而来,鲍管等人只能看到两个黑黑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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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两人走近了,鲍伢亲自大声喝问道:“来者何人?”
两人在城门外百步停下,那个青衫男子放下罩在头上的帽子,抬头看着残败的城墙,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听了鲍伢的问话,他转头对身旁的白袍男子笑言道:“昔有墨者革离救梁城,今有法家窦非助番禹。”
停顿了一下,他大声向城头回应道:“大汉,窦非!”
......
窦非进了番禹城,经历几番波折和插曲,见到鲍管,并且告诉他,自己能够助他守住番禹城。
鲍管能接见窦非并不难理解,仅是他那句模糊的“大汉窦非”就足以让鲍管联想非非。现在的鲍管就像是陷入沼泽即将彻底沉沦的半死之人,任何一根能触摸到的稻草都会被他紧紧抓在手里,看看是不是救命稻草。
窦非说自己不是刘彻派来的官吏,只是个平头百姓,别说鲍伢不信,窦非自己都不信。一个平头百姓,你会知道现在番禹城正需要助力?就算你知道,别人逃命都来不及你还敢来?来了你就敢大言不惭说你能助人守城?
窦非越是如此说,鲍管就越是不信,而且十分乐意的将窦非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