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太师椅上,胳膊搭在扶手上,大氅披散开来,颇为闲适慵懒。
生得极精致,容貌又冷淡,垂眼看向旁人时,倨傲冰冷,却莫名有罂/粟般的吸引力,让人旦看,既生畏惧,又忍不住地想要靠近。
在面前,茶盏碎了地,热茶泼在那太医的衣袍上,将吓得哆嗦,后头的话也堵在了喉咙里。
就听江随舟缓缓:“千秋宴……千秋宴。怎么,接二连地提醒本王,是觉得本王不愿意去?”
知,这个太医,就是庞绍豢养的走狗。边以问诊为名监视的体状况,边得庞绍的指示,想方设法地添堵。
前件,江随舟反抗不得,但是后头这件……就是庞绍知好欺,特意让人耀武扬威了。
然放任不得。
那太医被那茶盏吓了跳,此时听这话,忙:“自然不是!是陛下有令,让臣……”
“皇兄是跟你,我与兄弟不睦,连的千秋宴都不想去参加吗?”
这自然是实话。但这实话,心照不宣就够了,绝不能拿上台面。
谁先出口,谁就是不孝不悌。若是底下的人出口……那就是挑拨主子之间的情谊了。
太医自不敢认,跪在原地躬低头,匆匆:“陛下自然没有!只是臣……”
江随舟冷了声。
“这话,皇兄自然不会,分明是你这做奴才的自作主张。”。“皇兄既让你来看病,就好好地看病,多嘴玷污皇兄的名声,本王也不得不替皇兄罚你。”
那太医慌张地忙要辩解。
这个不得势的靖王,宫里宫外,谁看得起?便是庞大人让来瞧病,也吩咐过,让敲打敲打这位。
前头几次,这靖王默不作声,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还以为这是只软柿子,却没想到蓄势待发,竟是在这里等着……
江随舟却没话的机会。
“孟潜山。”开口吩咐。
候在门口的孟潜山连忙上前。
便听江随舟:“打顿板子,由你亲自送回宫去,此人蓄意挑拨本王与皇兄的情谊。本王已罚过了,剩下的,就让皇兄看着办吧。”
孟潜山前几次早看这太医不顺眼,听到江随舟这话,高兴得眉飞色舞,忙唤院外的小厮进来,将这太医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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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随舟淡淡:“拖远打,别脏了本王的耳朵。”
孟潜山连连应是,指挥着小厮们将那太医拖出去了。
房中清静下来,立时便有侍女上前,小心翼翼地打扫干净了地面,替江随舟倒上了茶。
江随舟端起茶盏。
知,这太医是庞绍派来的人,被送回去之后,虽不会丢命,却也定然会碍于情面,被虢夺官位,逐出宫去。
作为个大学老师,连体罚学生的都没做过,更不会因为什么人犯了错、招惹到自己,就让挨打、丢乌纱帽。
但是,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那人步步紧逼地欺负,若半不回击,那人便会变本加厉、肆无忌惮。被卷进了原主的困局之中,如果不忍心伤害对手,那么死的就定会是。
江随舟抬眼看向门外。
阴沉沉的天色之下,是精巧华丽的重重屋檐,层层铺开,似将困在了方棋局里。
江随舟不着痕迹地缓缓出了口气,重拿起了扣在桌上的书。
早习惯了霍无咎影子般活在的房间里,便也没注意到,这番情态,尽皆落在了霍无咎的眼中。
病秧子,不过是打了个早就该收拾的人,自己就先不忍心了。
也幸生在锦绣太平之中,不血,更没上过战场。不然,真让看杀人,又要吓成什么样了?
霍无咎垂下眼,敛去了眼中的情绪。
……合该辈子娇养在盛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