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这般挨下来,也是要人性命的!”
却听霍无咎问道:“若正常用药,多久能治好?”
李长宁道:“则十日,多则一月。”
又听霍无咎问道:“减半呢?”
李长宁说:“需要大约三月。不将军放心……”
霍无咎出言断了他。
“那不就行。”他抬眼看向李长宁,说道。
“哪有这么多闲工夫耗在这。”他说。“只管治,不必减半。”
李长宁有些不解。
这……虽说靖王府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如今看来,也是风平浪静。
将军是在急什么?
再看向霍无咎,却见他已经闭上双眼,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李长宁只得应下,转身去整理银针。
却没看见,床榻上闭上双眼的霍无咎藏在袖中的左手,有些烦躁地握紧。
他自然没什么急事要做。
南景一时半会不会杀他,北梁初建朝廷,国库空虚,除他之外又没什么良将,短时间内没有将他救回去的能力。
但是他就是想快一些将靖王的人情还。
他只当自己现在心烦意乱,全是因为与靖王有些亏欠牵扯。想必等将这些还清,他霍无咎便仍是原来的霍无咎,不会再被一个不相干的人每日牵扯心,烦得总想杀人。
——
日头渐渐高,魏楷守在小泥炉边,正帮李长宁看着药。
他着扇子扇火,时不时往床榻上看一眼,便见他们将军的腿上,渐渐插上银针,一根根的,在日光下微微泛着光。
他单从远处看着,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么多针,扎在身上得是什么感觉啊?光想象一下这些玩意招呼在自己身上,魏楷就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不,他对他家将军,向来有种盲目的自信,像信奉神明一般。
从他跟随他们将军开始,有什么事是他们将军做不好的,又有什么坎是他们将军不去的?
从来没有。
即便这次他们渡江被俘,也是因着北梁的军队出了问题,全不是因为将军。
想到这儿,魏楷的心情有些凝重。
吴千帆。
他与吴千帆人,从前一直是老侯爷的人。侯爷阵亡之后,他们两个便一同追随了将军,可谓是将军的左膀右臂。
他人笨些,吴千帆却比他聪明的多,交给他们的事,向来吴千帆做得更妥帖。
也正因为如此,此番渡江,他跟在了将军身侧,而后续的数十万大军,则交给吴千帆。按着他们的计策,他们率部先连夜渡江,埋伏在南景城外,此后再由吴千帆率军,待大部队渡过大江之后,再由将军指挥发起进攻。
但是,南景却不知为提前有布防,将他们围困在了大江以南。而原本应当率部跟来的吴千帆,却一直没有音信。
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魏楷与吴千帆都是老侯爷在阳关收养的孤儿,从小一起长大,对吴千帆的人品半点都不怀疑。他奋力保住性命,领着所剩无几的部众四处听消息时,也在一直探听着来自北梁的信息。
许是渡江时遇到了伏击,或是江水涨落,使得他们出了什么状况?
却是半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魏楷对着药炉渐渐出起神,一直到一道清脆的声音,破了房中的安静。
“靖王殿下来了。”那侍女进来报道。
魏楷一愣,忙看向李长宁。便见李长宁的针已经施得差不多,此时也在看他。
他看见李长宁冲着他摆摆手。
魏楷连忙朝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便见炉上的汤药已经开始沸腾了。
他连忙将汤药从炉上端了下来。
他们忙碌的功夫,已经有脚步声到了门口。几人抬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