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齐旻的人,也不一定干净,即抄不出所谓的通敌证据,也能查出些把柄。他弄倒了齐旻,正好借此机会,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也好斩草除根,省得那些人还想着给齐旻报仇。
这么想着,他一步上前,道:“臣亦以为然。通敌之罪不可小觑,陛下不如照此法一试。”
后主到那人言,本就动了心,见庞绍也这么说,道:“那照爱卿所说的去做。”
立马,庞绍流利报出了好几个官员的姓名,都是总与他作对,抓不住把柄的。
待他说完,那个先前提议的官员又道:“皇上,赵敦庭赵大人虽说是检举齐旻的人,但他身为齐旻门生,与齐旻向来交好,也不能将他漏了去。”
庞绍闻言,淡淡看了那人一眼。
见那人正抬头看着后主,等后主发话。
庞绍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还真是个急功近利到脑子的人。自己都发过了话,他还要插嘴,想来是想立功想得发疯,反倒失了分寸。
不过,反正他与赵敦庭的来往有留下半痕迹,唯一一物证也是栽赃齐旻的那几封信,早就送到齐旻府里去了。即要查,赵敦庭也不怕查,跟着一并查了,反能给他洗脱栽赃的嫌疑。
这么想着,庞绍冷冷看了那官员一眼,道。
“臣一时粗心,倒把赵大人忘了。”他说。“既是师徒之谊,那一并查一查吧。”
——
朝中闹得厉害,送到王府里的消息也很快。
江随舟眼看着局势一一往他布置的方向走去,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天色垂暮时,最重要的消息送了来。
赵敦庭的府中搜出了书信。
竟是庞绍的,接连几封信,以庞绍手下侍从的口吻,交代赵敦庭怎么一步一步陷害齐旻,又让他如何以探病的借口将庞绍准备好的书信送到齐旻的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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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信放在房中极其隐秘的暗格里,事无巨细,一步一步的,都能跟这些时日发生的事对得上号。
赵敦庭看到那书信满脸诧异,直喊冤枉,但铁证如山,他无话可辩驳,被当场关了大狱,将齐旻换了出来。
庞绍试图与后主解释,后主一句都不,头一遭发怒,让人将庞绍拖出了宫去。
江随舟知道,为与通敌无关,所以庞绍虽说陷害朝臣,不会真的接受什么质上的惩罚。
但是,他与后主之间的裂痕,会愈加严重,直到无可弥合的程度。
这对庞绍来说,是比受罚严重的损失。
江随舟松了一口气,吩咐徐渡收尾,离开了他的住处,回了安隐堂。
路过花园时,他让步辇一转方向,竟去王府的酒窖之中,取了两坛好酒,径自抱走了。
这么大的好事,怎能不喝酒庆祝?
待回到安隐堂时,四下已掌了灯。他抱着酒坛下了步辇,正径直往正房中走,脚步顿住了。
他站在院子正中,往北边望去,见霍无咎房中的灯火透过窗纱,微微跳跃着。
江随舟心下微微动了起来。
这种高兴的酒,怎么能自己喝呢?
这么想着,他脚下一转,朝着那片亮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