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推平了,改建成了宫殿。
这也江随舟第一次出临安城。
他一早便带霍无咎入宫,上了靖王府的马车。
后主这时日都不大顺心,一早也板一张脸,直到看见霍无咎,才难得露出了个笑模样,狠狠讥讽了他几句。
后主的心这才算短暂地转了晴,却也没忘记,多派了二三成的兵力,围在了靖王府的马车周围。
江随舟一上车,便注意到了。
他打帘子看了两眼,对霍无咎笑道:“你看看,这样大的阵仗,也皇上边才有了。”
霍无咎透过马车车窗的缝隙,淡淡往外看了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抬举我了。”他说。
不知怎的,江随舟只觉得这笑声满轻蔑,好像……
好像他的腿好的,根本不屑于这人看管他似的。
江随舟被自己这想吓了一跳,勾了勾嘴唇,只当自己盼霍无咎康复心切,盼得看什么都像了。
际发白,仪仗便缓缓行了。
后主虽说出去打猎,但实则找个由头去游山玩水。车队周遭跟随的尽随侍的宫女太监,加上披甲执旗的仪仗,队伍走来便慢极了。
出了临安,便沿官道一路往北行。行了半日,也像没走多远似的。
“可知要走多久?”临近中午,江随舟打马车的锦帘,问外头的孟潜山道。
孟潜山忙道:“回王爷,按这会儿的脚程,想必到平山也要入夜了。不过方才前头的侍卫传话,说今日一整日都不停下歇息了,不然便要在半路上过夜,明日才能到了。”
江随舟抬眼看了看高悬在的日头,应了一声,放下了车帘。
缩回马车里,他叹了气。
“真够折腾的。”他说。
霍无咎看向他:“怎么?”
江随舟往后一靠。亲王的马车自然舒适奢华,连霍无咎的轮椅放在里头也绰绰有余。他所坐的座椅也颇为宽敞舒适,旁侧小桌上还有茶盏和点心。
但他这幅体却偏有富贵病。
“坐得久了,浑都不大舒服。”他挪了挪后的软枕,叹道。
“还需有大半日。”霍无咎说。
“可不。”江随舟道。“今日一早得也早,这马车晃得人头疼。”
霍无咎抬眼看向他。
锦衣华服的男子,眉目如琢的,歪坐在一片柔软的锦绣之中,皱眉又嫌上酸,又嫌头疼的,当真娇贵得很。
对霍无咎来说,骑马连日奔袭都正常不过的,若遇上势严峻,马都没得骑,带伤在雨雪风沙里前行也常有的事,哪儿有嫌这嫌那的功夫。
要搁在一前的霍无咎,有人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早被他单手提丢出车去了。
可这会儿,他却心道,的确。
行了两三个时辰了,这么颠,不给人半点喘息的机会,当真不通人。
他抬手,抽出了自己旁侧的两个软枕,往江随舟侧一塞,道:“时间还早,你先睡会儿。”
江随舟往软枕上一靠,倒不大困,反倒同霍无咎说话来:“说实话,你这日日在轮椅上坐,也真够累的。”
霍无咎不知道坐能有什么可累,不过他既说了,他便顺他的话道:“还好。”
便江随舟接说道:“这日子给你治病的大夫,本事也那样。你放心,这日子顾长筠也在一直替你物色,虽说暂时没什么成果,但一半载的,总能找得到能治好你的人。”
霍无咎倒有好奇了。
“你如何这般笃定?”他问道。
江随舟道:“什么?”
便霍无咎说道:“治好我。”
他顿了顿,缓声接道:“那日,江舜恒亲眼盯给我上的刑,直到太医和行刑之人都说我这腿算永远废了,他才让停的手。”
他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