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们似乎更偏疼那些不懂礼数、没大没小孩子,霍玉衍已经习惯了。
以,面对娄钺,他便要更上几分心,多展示出一点诚意。
毕竟,现在他也摸不清霍无咎究竟有没有因为李晟而怀疑他。不过,无论有没有,他都要做出些万全之策来,以备不虞。
一则要想尽办法,离间霍无咎和那些南下官,二则,便要把控住南景的兵力,不至于让霍无咎掌握全局。
以,娄钺此人,他必然要用。
当然他也知道,凭着一顿酒、几句话,是不会让娄钺心甘情愿地站进他阵营的。娄钺并不是个朝秦暮楚、首鼠两端人,此番能为霍无咎所用,全是因着他那个死了大伯。
不过,霍玉衍也并不担心。
他静静看着窗外来往行人,夜幕之下,一派繁荣安宁。
他知道,是人都会有弱点的。
而娄钺最大的弱点,已经毫不掩饰地暴露在了人前。
娄婉君。
只要娄婉君和他绑在了一条船上,那么娄钺即便恨他入骨,也必然会为他用,绝不会再生异心。
而要个女子同他绑在一起,命运与共,只要肯用心,那就是再容易不过一件事。
霍玉衍静静看一会儿窗外,继而垂下眼去。
这对他而言,是完全的打算,但是,他心中却是恨的。
他恨得厉害。
如果他如今不是拖着一副苟延残喘残躯,他也不至于出此下策,要靠着去骗一个女人,来达到他目的。
但是,他别无他法。
若不是浔阳那一场战役,他父亲硬要带兵去救霍无咎和他大伯,他也不至于落下这满身伤病来。
他这么多年都忘不霍无咎找到他时,那副惺惺作态模样。
他和他父亲二人这般苟延残喘、生不如死,一副身体都毁在那战场上,可他霍无咎却是手足健全、生龙活虎,在那之后,还因着这一战满天下,成家喻户晓战神,而全天下也都知道,他霍玉衍这条命,是霍无咎从战场上捡回来的。
凭什么呢。
霍玉衍垂下眼去,平静地闭了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