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小太监躬身应是,便领着他朝霍玉衍的院落走去。
霍玉衍在宫中住的宫苑也比较偏僻,按他的话来说,是图个清静。不过好在这间宫苑修缮得很是精致,并且门窗向阳,一年四季的光线都很好。
霍无咎来时,天色已经暗了,院中掌起了灯。
霍玉衍已经在桌边等他了。
霍无咎一进门,便见正厅中摆着一张圆桌,上头的菜色颇丰富,且一看就是用了的。那些菜都不是江南常的,而都是阳关的特色,甚至一道炙羊肉,看上去地道得很,恐怕从食材到厨子,都下了一番功夫。
“无咎回来啦?”见着他进来,霍玉衍起身笑道。“还真是辛苦,眼看着天色都晚了呢。”
霍无咎嗯了一,跟他一同在桌边坐了下来。
“耽搁久了点儿,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琐事,头疼得很。”霍无咎淡淡说道。
霍玉衍笑了笑。
“皆道天下事必作于细,要成业,哪个不是这样的琐事累积起来的?你可莫要总因这个烦躁。”他温劝道。
霍无咎却不以然地一笑,道:“什么事不事的,不过是那群腐儒哄人的话罢了。算了,不说这些糟的了,哥倒是还记得我当年喜欢吃什么。”
霍玉衍淡淡一笑,温道:“可是呢。打从去了邺城,我便看得出你一直念阳关的风物,好不容易寻来了个做西北菜拿手的厨子,可那时你已经身陷南景了……这回你做了这样的事,我也替你高兴,来的时候,便将那厨子一并带来了。”
霍无咎瞥了他一眼。
这人倒是从小到都挺会装蒜的。
不过小时候,这人都是朝着长辈和人装蒜。霍无咎从不跟他计较,反而看在他细弱温吞的模样上,总护着他。
却没到,现在他霍无咎也成了需要他装蒜的人了。
霍无咎不动色地笑了笑:“哥用了。”说着,端起桌上的酒杯,抬手和霍玉衍碰了碰,便仰头喝尽了。
一口酒入了喉,霍无咎的眉头皱了起来,放下酒杯时,还些狐疑地看了看杯子。
同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的霍玉衍看他这般神色,面露疑惑,问道:“怎么了?”
便听霍无咎问道:“什么酒,苦得很。”
霍玉衍闻言哦了一,淡笑道:“忘了同你说。我这日身体不好,太医说了不宜饮酒,若要喝,也需喝他特意调配的药酒。”
他自然不是忘了说,这酒,就是他特意倒给霍无咎喝的。
他不喝,怎么会苦得发问?他不问,自己又怎么口,说他那“妾”这几日是怎么将他得力交瘁的呢?
但是他却不知,那太医,也没同他讲。
这药酒乃补之物,他身体极虚,喝些确实好处。
但是对于健康的人来说,这种补的酒,却是增火补、滋阴壮/阳的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