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喷香嫩滑的鸡肉吃在嘴里鲜甜可口,饱满多汁,不需太费劲就吞吃下腹。徐乘风小屁娃子嘬着手指头,俨然成了亲娘的应声虫。反正如今在他心中,娘亲就是最厉害的人,苏毓说什么他都觉得对。
“娘,明天也吃叫花鸡吗!”小屁娃子被苏毓养的这几个月,完全失了先前对什么都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做派。又软又甜的,乖得苏毓都不忍心欺负他,“可以吗?”
徐宴也是觉得有些没够。一只不大的鸡三个人吃,只能说尝了个味道。
“也不是不可,”苏毓放下筷子自觉地当甩手掌柜,就等着徐宴收拾,“就端看你们父子来的表现了。表现的好,明儿就还做。”
还别说,在苏毓展露厨艺之前,这父子俩没显出吃货的脾性。如今跟着苏毓吃多了口味,对她做菜下厨投以极大的热情。徐宴闻言立即去里头换了身旧衣裳出来,然后自觉地将碗筷收拾了。不仅收拾了碗筷,顺道将灶下的脏乱给规整清楚。
苏毓抱着胳膊跟在后头看,一边看一边还摸着下巴一脸很满意的样子。
徐宴好笑又没好气:“可是要烧两锅热水?”
苏毓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既然他都这么说,她自然是点头的。
阳春三月,快到四月,这天儿也渐渐暖和了起来。春雨绵绵的日子里,路边的院子里头的草木眼瞅着就在一夜春雨中绿了起来。徐家的小院里是种着一棵大榕树的。原先徐宴选屋子,也是看中了这颗榕树。枝繁叶茂,伸展开来,轻轻松松遮住了徐家的半个院子。
屋里掌了灯,四下里细细索索的雨声。苏毓在屋里沐浴,人坐在浴桶中,心里盘算起来。
前些时候因着一场无妄之灾,叫徐家三口人都受了不小的惊吓。徐宴先不说,徐乘风那娃子确实是被吓到了。如今人在家里,稍不见苏毓的身影,他就大呼小叫的满院子满胡同的喊人。别说苏毓这没当过娘的不大会心疼孩子,次数多了,她如何会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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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沉静下来,苏毓也知道自己是有些问题的。自从她来到古代,做许多事情都颇有些自我。
但细想想,这也不能怪她。苏博士是个独立自我的现代女性,潜意识里没有依靠男子的概念。
倒不是说她目中无人,而是苏毓实在习惯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将独身一人当成理所当然。到了古代以后,她虽考虑了诸多古代社会女性所受的限制,却不曾真切地感受过并心存忌惮。古代社会的法律制度不若现代完全,官大一级压死人。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并非是书上的一句空话。
闷闷地吐出一口郁气,她手指勾了勾飘在水上的葫芦瓢。
每日沐浴是苏毓的习惯,到了古代,苏毓也没改。此时拿起瓢子,往身上浇了一瓢热水。苏毓承认了一件事,她确实有些轻狂了些。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事实便是,她早已不是一个人。而作为徐宴的内人,徐乘风的母亲,她如今做任何事都必须事先考虑好会发生任何一种后果。
也不要总抱着侥幸心理,女子做事太出挑,没坚实的后盾做支撑,当真会引来祸患。
窗户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雨似乎下的大了。金陵就是这样,白日里晴空万里,入夜便会阴雨绵绵。但这雨水至多下到三更。次日便又是大晴天。
苏毓在屋里反省,徐宴在书房读书。
白启山先生是当真看重他,自入学考核那日起,后面便明着表示会在开学之后收徐宴作为关门弟子。这年头,关门弟子的意义可跟一般学生的意思不同。有句老话叫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学生也就是学生,关门弟子才称得上情同父子的师徒关系。
白启山老先生大半辈子,也就收了两个弟子而已。两个弟子如今人都在京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