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还是有明显的色差。
苏毓不清楚大历官袍色泽的划分,但显然不同的颜色对应不同的品级。
徐宴闻声转过身去,见是孟斌,脸上立即挂起了淡漠的意:“孟编修,你不也个时辰下职?”
虽说一级甲等的三个人都赐品级相差不大的官职。修撰和编修听着差不多,都是从事翰林院史籍文书的修撰工作,但却从未来仕途上有天壤之别。果不然,孟斌听到徐宴唤他官职,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悦。但他还是背手缓缓走到了马车之前:“卷宗落在藏经阁,会儿是折回头取。不像徐修撰公务繁忙,个时候才下职。是……?”
不阴不阳地刺了一句,扭头自然注意到苏毓的马车。
真假公主的事儿前段时日闹得是沸沸扬扬,上至京中高官下至平名百姓就没有没听说过的。关于晋凌云刺杀盛成珏破坏了王庭和南阳王睦之事,就是这波人再提议重新缔结姻亲来缓双方关系的。而孟家,就是带头提出重新议亲的人家之一。
孟斌斜眼打量了马车,马车的苏毓听到动静也没掀开车帘去看。
“内子来接本官下职,孟编修见了。”说着,他行了一个平辈礼,“那,本官就先走一步了。”
孟斌勾起嘴角淡淡一,躬身还了一礼。
徐宴转身便上了马车,放下车帘,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走吧。”
眼看公主府的马车缓缓在眼前消失,孟斌嘴角的意瞬间淡下去,恢复了面无表情。双手背到身后昂起了下巴。孟家的仆从看他个脸色,知晓他是不兴了。
“主子,”仆从举伞,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您这时候还去天香楼么?”
孟斌冷冷扫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走。”
马车之上,徐宴弹了弹衣襟上的雪粒子,抬眸便对上苏毓直勾勾看过来的眼神。他忍不住勾起嘴角了一下,伸手就拿起放在苏毓跟前的半杯茶水仰头灌了下去。苏毓中突兀地一跳,面上绷着不动声色。徐宴这厮从半年起,忽然开始吃她剩下的东西了。
虽然没研究过理学,但徐宴的个举动,让苏毓偶尔还是有些跳失衡。她眼睫细微地颤了颤,倒是没有说什么。反倒从茶托盘取了一个新杯盏,又斟了一杯茶。
徐宴喝了半杯茶下去,第二杯就递到他的跟前。
看到新茶水,徐宴忍不住弯眼笑了。
接过来缓缓地分三口喝完。杯盏放到矮几上,偏头就看到撅屁股脸埋在布偶堆的两个小家伙。马车烧了炭盆又铺设了厚厚的地毯,倒也不冷。两小孩儿睡得雷打不醒,徐宴手拨了一下,方思一个滚滚到他身边,干脆抱着他的腿睡。
“宫里刚出来?”徐宴一看阵仗,立即就猜到了。
“嗯,娘娘是头一回见到孩子,难免有些激动。”马车后面好几箱东西呢,一马车堆在那。
苏毓说话的时候脚不小心踢了一下徐宴,蹭到了徐宴的小腿。
专注凝视方思的徐宴眉一跳,眼神立即就挪到了苏毓身上,眸色便幽幽地暗下来。
徐宴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熟悉他的人,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眼神的变化。明明一年前还不大开窍与房事上十分克制的徐大人,经过短短一年的时日便俨然已经换了一个人。
晃动的马车,徐宴低垂的眼帘微微抬起来,直勾勾地盯着苏毓。素来清冷的眉眼之中迅速染了淡淡的欲色。苏毓被他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忍不住抬起一只手,嘟嘟两下敲在矮几上。徐宴灼灼的目光被她的举动震碎,撇过头去忽然笑起来。轻轻浅浅的,他的肩膀跟微微颤动。
苏毓本身没觉得害羞,会儿反倒被他给红了脸。
其实也不能怪苏毓,实在是年轻男人太厉害。徐宴明明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偏生力大得出奇。兴许也有年轻力壮精旺盛的缘由在,一旦被他给按到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