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如何?”乔眉瞪着眼反问他,见季清安说不出来,“昨夜你让人只送了几块肉干过来,季公子真是大手笔。”
她嘲道。
见季清安拧着眉,准备不理她转身就走,乔眉冲着他喊“是我说错了!还有一壶凉茶!”
身旁路过的大夫差点脚一崴,他正了正身子,迅速跟上前去,心里却暗暗地琢磨着。
不是都道南启的闺中小姐都含蓄得很么?怎的今日一见,同他们这儿的女子倒是不相上下呢……
“公子——”
巾显追上去,他一边赶着季清安的步子,一边道“那乔姑娘说的是怎么回事儿?您当真苛待她啦?”
等他话落,巾显才惊觉季清安脸色有些难看,他顿时噤了声。
季清安努力地平息了胸膛的怒气,他道“叫棋多尔给孤滚过来!”
巾显弱弱地应下。
等人走得远了,乔眉才打量起这座宅子,院子不大,屋内的摆置却尽显贵气。
海棠黄花梨的桌案,案脚边摆着半人高的插花玉瓶、桌上的笔砚都是白玉做的。
乔眉探头看去,那方笔砚当真是别致,清透白润的玉砚里盛着墨汁,是乔眉形容不出的美感。
“婢子敦珠见过乔姑娘。”
陡然的声音将乔眉差点吓了一跳,她转过身来,就见面前伏首下去的是个合符当地人装扮的女子。
她没有同乔眉那样梳着发髻,单单扎了发辫,辫间缠着简单的发饰。
乔眉让她起来“你是季公子拨来的婢女么?”
敦珠起身,她甜甜地笑“正是,方才婢子在里间照料拜情姑娘,才未能出来给您见礼。”
“无妨的。”乔眉有些诧异,她没料到季清安不仅把她们安置下来,配了服侍的婢子都这样恭谨,像是……请她们来做客似的。
回想起之前的种种,除了吃的差一些,可在路上时,季清安他们吃的干粮同她们并无差别。
所以乔眉能看出来,他们带她来这里,应该对谢怀锦不仅是敌意罢?
“姑娘,乔姑娘?”敦珠喊着她,乔眉的思绪顿时回笼,她对上敦珠透着奇怪神情的目光,不由笑了笑“拜情怎么样了?”
说着她又拾步往里而去,敦珠就在旁边答她的话“巾大人方才说,拜情姑娘只是身子虚,应该马上醒来了。”
“姑娘……”
里头传来拜情有些虚弱的声音,乔眉一撩帘子,快步走至她的床边,握着拜情冰凉的手,她问“可觉得哪里还有不妥?”
拜情摇摇头,就要撑着身子起来,乔眉就将被褥盖在她身上,阻了她的动作,“起来作甚?”
乔眉的视线又落在拜情的额上,她的额前绑了一圈儿白绷,可乔眉左看右看,也不见有透着血迹的伤口。
敦珠见了她焦急的模样,就来搭话“拜情姑娘这是脑后嗑着了,方才上了药便无大碍了。”
乔眉想起方才那大夫的话,顿时面上浮现了犹豫。
而敦珠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直道“乔姑娘莫急,王……公子吩咐过了婢子,厨房里早已备上了白羹,婢子这就去拿。”
乔眉冲她感激地点点头,敦珠便躬身退下。
“姑娘……”待人走了,拜情就忍不住地泣不成声,“都是奴婢不好,连累了姑娘……”
乔眉故意瞪她“说的什么话?”她扫一眼四周,一边示意拜情道,“你瞧,若不是你晕倒了,我们还住不上这样好的屋子呢!”
听她故作坚强的话,拜情却是忍不住的心酸。
如果是从前在景国公府里,什么吃的用的,能送到姑娘院子里的都是顶顶好的,哪里会像现在这般,食不果腹地整日挨饿……
“好了好了,快别哭了。”乔眉拍拍她的手,为了安抚她,就为她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