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李仪告辞,老谷主带着李青娥也走了,陈半妆的计划基本执行成功,而留下的,则是整个庄园,乱糟糟的一个烂摊子。
而这个势态,并无消停下去的趋势,并且随着时间一天天后移,愈演愈烈了起来。
李青娥走后,陈飞的焦头烂额之势,也演化到了极点。
“二奶奶那,灵堂里拒绝下葬,二奶奶抱着灵柩哭了好几天了。”
“现在那聚集了好多人。”
“二奶奶还绝食了,好几天米水不进了。”
听到蒋缘的汇报,陈飞把手上的一本书缓缓合上,抬起头,眼眸之中全是血丝。
“陈双呢?”
“陈双去安抚了,但是并没有什么用,陈七月已经愤而辞职了。”
陈飞默然,陈七月的父亲早早就过世了,她是和她母亲相依为命的。
现在她母亲突然过世,她自然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这是在等我去呢。”
陈飞按下手上的书籍,沉声道,“走,去灵堂看一看吧。”背上手,陈飞缓缓的出门而去。
狼藉的陈家,到处都是残垣断壁,那一晚惨被爆破,到现在,焦土的墙壁上,尚且可以看见弹孔的痕迹。
光是这些建筑,重建就不是一日两日可以办到的,从坑坑洼洼的路上走去,一路上,家家户户在戴孝。
哭声还不绝如缕。
“这画面,真是和那天在药王谷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啊。”陈飞叹息。
背后蒋缘并没有话。
做出了选择,就必然要承受代价。
这就好比,别人为什么要因为你的选择,而死去自己的亲人呢?
这死的人,为什么不可以是你自己?
走了数百步之外,终于渐渐看见了一座临时搭建的灵堂,灵堂外围拢了不少人,还有好几口棺材抬在这,灵堂里,哭声不断,还有人在安慰,“……二奶奶,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这件事,重要的是得有一个法。”
几个长辈在那慷慨激昂,隔着很远,陈飞就看清了这几个人。
陈文青的七叔,九叔。
一口棺材前,里面正是陈飞的堂哥,二奶奶的亲孙子,陈肖。
他的遗孀和女儿,会跪在棺材边哭,两人是哭的脸色煞白。
而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被搀扶在这个棺材旁一口凳子上,一直抹泪不停。
陈家的各路长辈,都在那安慰这个老人。
她就是太奶奶死后,陈家辈分最高的老人,二奶奶了。
而陈双满头大汗,还在努力的解释,安慰,看他一脸手足无措,脸色煞白的样子。
很明显,他已经周旋了太久了。
但这一口恶气,不是等闲可以抚平下去的。
“陈飞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七叔愤慨的道,站在灵堂里,对着身边这些人道,“他私自定下这样的行动,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
“现在死了这么多人,他打算怎么?下台,这个陈飞必须下台!”
“七哥的不错!”九叔也一脸愤怒的道,“现在的家主明明是陈双,凭什么这个陈飞,还能对家族的管理指手画脚?”
“以前的事就不了,现在,这个陈飞弄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他必须交出自己的指挥权,把天策队交给陈双来管理。”
“他作为陈家的宗师之一,应该被编入宗师的队伍中,这不是他自己制定的规则吗?”
“……”
整个灵堂里,一下就嚷嚷了起来,“对,这个陈飞必须下台!”
“他凭什么在那指手画脚?”
在几个人的一煽动之下,整个灵堂里甚嚣尘上,愤慨声内外传出。
这些失去了亲人的陈家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