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佣人把奶狗送到江上寒房间时,已经清理干净了。
由于江初宁交代过,它才打完疫苗还不能洗澡,佣人便只是用湿毛巾给它把身上的污渍擦掉了。
奶狗进了房间,先是满屋子闻了闻气味,但是没有找到江初宁,便乖乖走到了自己窝里,浑身缩成一团,微微睁着眼睛有些防备和谨慎的看着江上寒,不吵也不闹,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江上寒坐在沙发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随意搭在腿上。
半晌,他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嘴角牵了下。
它就像是江初宁最开始看到他时那样,心翼翼,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片刻后,江上寒手机响起。
他收回视线,接通。
“江主,刚刚得到消息,江竟尧已经在着手准备离开江州的事了。看样子,他应该是准备待着江姐离开,而路线也发生了改变。”
江上寒淡淡嗯了声:“盯紧江云逐和江家那边,有什么动静立即告诉我。”
“是。”
收起手机,江上寒重新拿起旁边的那个信封,眉目微凛。
第二天一早,这个信封便回到了江竟尧手上。
江上寒派过来的人道:“江主,既然您已经做了决定,那就该销毁这里面的内容,不要让江姐有机会看到。”
江竟尧接过信封,神色有些凝重,他道:“告诉江上寒,希望他能遵守承诺。”
手下颔首:“您可以放心,江主绝对不会食言。”
这时候,江初宁从楼下跑下来,认出站在她爸爸对面的那个人,是江上寒的手下,便走了过来:“爸爸,你们在什么呀。”
紧接着,她视线落在那个信封上,“这又是什么?”
手下没话,朝他们颔首离开。
江竟尧咳了声,背着手把信封藏到了身后:“没什么,宁宁,吃早饭去。”
江初宁虽然满肚子疑惑,但奈何短时间内也不敢再惹她爸爸生气,便乖乖坐在了餐桌前。
而江竟尧在早餐后,也亲手烧毁了那一封留给江初宁的遗书。
火光映在他沉重的脸色上,却多了几分愁容。
一旦他决定带着宁宁离开江州,那么将意味着,他们永远不能再回到这里。
而整个江家,也再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不仅如此,还会面临着江家无穷无尽的追杀。
……
之后的时间里,江初宁每天都会跑到江上寒那里照顾奶狗。
并且还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年糕。
年糕在她的照顾下,逐渐长大,在洗了澡后,露出那一身雪白的毛发,特别可爱。
由于它脑袋上的毛过长会遮住眼睛,江初宁还给它用粉色蝴蝶结扎了一个辫子。
但江初宁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最多到了晚上,她爸爸派来的人,就会催着她回家了。
导致她和江上寒单独见面相处的实践机会,直线下降。
年糕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有时候会跳到沙发上,趴在江上寒的旁边,用爪子去扒拉他,想要他陪它一起玩儿。
江上寒看着它那粉红色的蝴蝶结辫,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期间江沅有一次过来,看到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脚边蹭,满脸都是诧异,在得知这只狗和江上寒住在一个房间时,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那个画面,但也回家笑了两天两夜。
在江上寒从生长的世界里,只有杀伐果决和冷血无情。
如果他养只威风凛凛的大狼狗,江沅还觉得勉强能接受。
甚至就算如此,江上寒也不可能让狗和他睡一间房,顶多后院里建个狗窝。
可是这个软萌的生物体,浑身雪白,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扎着粉红色的蝴蝶结,偏偏睡在了他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