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连忙道:“皇上,镇北王在殿外候着。”
靖安帝按着胀痛的太阳穴:“宣他进来。”
曹公公领命去传镇北王进殿。
镇北王步伐稳健的进殿,通身裹挟着杀伐之气,一步步走向靖安帝,站在台阶之下行礼。
“沈爱卿,你是国之利器,为朕固守边疆。”靖安帝缓步走到镇北王面前,“北齐忌惮于你,意欲将广宁公主嫁给你的儿子,离间你我二人。”
镇北王眼底充满肃杀之气,沉声道:“皇上心中明白北齐的险恶之心,意欲作何打算?是要拒绝北齐,另换一个和亲的人选,还是……让臣的儿子娶广宁公主?”
“这几十年,北境战事不断,去年又恰逢灾年,战争与治理灾情,便掏空了国库,伤到了国之根本。”
靖安帝满面愁容地道:“北齐的使臣得对,大周需要休养生息,短时间内,无法再发兵攻打北齐。”
镇北王犀利道:“皇上是有其他的顾虑。”
靖安帝一时无言。
镇北王目光如炬:“皇上是想让微臣答应这一门婚事,来一个缓兵之计?”
靖安帝失笑道:“召见你之前,朕考虑过这个问题。可世事无常,朕不能让忠于朕的臣子,对朕寒心。”
他缓缓踱步到一张舆图前,望着大周的国土,长叹了一声。
“朕可以辜负任何人,唯独不能辜负大周的江山,辜负朕的臣子与子民。”
当年仪贞豁出一切,让他回到大周,守住大周的江山。
自然不会愿意看到他,为了她妥协。
靖安帝心情很沉重,往往二者都想兼顾时,却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
镇北王心中一动:“皇上打算让微臣去镇守北境?”
靖安帝拍一拍镇北王的肩膀,朗声笑道:“知我者,莫若知礼也。”
镇北王:“……”
齐王心事重重地回到西夷馆,派人守在副使的住处:“副使从宫里回来,即刻请他来本王这里。”
侍卫领命离开。
齐王推开窗户,眼神晦暗地望向皇宫。
仪贞公主在北齐是一个禁忌,鲜少有人提起她,即便是无意之间提起她,也是讳莫如深。
虽然他是一个皇子,但是对仪贞公主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她在靖安帝心里有极重的地位,他们可以利用仪贞公主在靖安帝这里谋取利益。
今日在金銮殿,副使提起仪贞公主,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似乎不简单。
他首觉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半个时辰后,副使来到齐王的屋子,作揖道:“殿下,您唤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本王有一事不明,请你来解惑。”齐王抬了抬下巴,示意副使坐下:“高大人,父皇交代你哪些话,让你私下转达给靖安帝?”
副使眸光微微一闪:“陛下猜到我们此行会遇到困难,若是不能达成目的,便可以用仪贞公主的遗骸,与靖安帝做交换。”
“就这?”齐王眉头一皱:“靖安帝答应了?”
副使对此很有自信:“事关仪贞公主的名节,靖安帝不答应,也得答应。”
不等齐王再问,副使起身道:“殿下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下官先告退了。”
齐王缄默不语,眸光锐利地看向副使,似乎要从他的脸上端倪。
副使神色镇定,任由齐王打量。
齐王摆了摆手,示意副使离开。
副使往后退了几步,方才转身离开。
齐王目光沉沉地望着副使离开的背影,突然唤了一声:“常安。”
常安从内室出来,“殿下。”
“你,仪贞公主身上,是否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殿下,我心里的确有一个疑问。”常安:“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