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让肖若海改为每日增加铁沙袋分量,以图增加自身力量,至第十日钰青山白卿言开始负重练习射箭。
第十五日大军至障城之时,白卿言手持射日弓,一箭便将草把射到在地。
肖若海一路所见,白卿言为捡起射日弓所做努力,眼眶发红:“公子……”
她用肩膀拭去脸上黄豆似的汗珠,抽出一支羽箭,眸色沉着对肖若海道:“草把拉远……”
肖若海颔首,急奔于草把之前将草把扶起,往后挪出五丈,增加草把底盘之重。
满脸是汗的白卿言搭箭拉弓,尽显幽沉锋芒的眼仁直视草把红心。
“咻——”
悬在极长上眼睫上的汗水随着她放箭的动作,也跟着滴落。
箭矢破空之声,与十五日之前相较,充满了力量与肃杀之气,长箭尾翼嗡鸣在这寂静之夜格外清晰,极重的一声闷响后,被肖若海加了重量的草把剧烈晃了晃又堪堪重新站稳,箭无虚发依旧正中红心。
不够,还是不够……
她又抽出一支羽箭,再搭箭拉弓。
白锦稚站在白卿言身后,环视已经出现在演武场的诸位将军和兵士。
这几日军中已经传遍了长姐每日寅时准时练箭之事,随军出征的石攀山将军、甄则平将军、张端睿将军都来了。
她心中略略有些吃力,害怕太子知道长姐能耐,等此次大胜之后……不给长姐活命的机会。
甄则平静静凝视着白卿言挺拔漂亮的身形,从眼前坚韧刚强的女儿郎身上,恍若看到了镇国公世子白岐山的身影来。
甄则平此生从未见过比白岐山射箭姿态更为潇洒之人,也从未见过比白岐山射箭更为精准之人,而白卿言比其父毫不逊色……
“真是,虎父无犬女啊!”石攀山不免感叹。
“不是镇国公府嫡长女当年受伤之后武功全废,是个废人了吗?”有人问。
“大概是在祖父、父亲和叔父弟弟们去世之后,想重新将那一身本事捡起来吧!”张端睿握紧了身侧佩剑,想起那年随国公爷出征的灭蜀之战。
这位人称白帅的女娃子,一手银枪使得出神入化,一把射日弓箭无虚发无人能出其左右,每每出战带着她那一支女子护卫队必为前锋,勇破敌阵,何其张扬!
比起那时,此时的白卿言已无年少倨傲的那股子劲头,竟沉下心来日复一日练习这枯燥乏味的动作,进步之神速逐日追风,让人胆战心惊,称之为一日千里毫不夸张。
都镇国公府白家,从不出废物……
果然!
即便是身受重伤武功尽失,可经历丧亲剧痛之后,即便是个女娃子亦能振作起来,沉下心拼尽全力要成长为……能抗得起镇国公府满门荣耀的好儿孙。
对于曾经与白家军共战过的张端睿来,他更能体会白家那种百折不挠的精神,顶天立地的风骨。
大军拔营出发之时,太子看向已经连着走了十几天的白卿言,目光里已不仅仅只是敬佩,而是叹服。
白家不出废物,就连女儿郎都是这般坚韧!
也难怪,父皇会忌惮镇国公府……
太子望着白卿言叹了一口气终还是上了马车,全渔的对,他是天潢贵胄是储君,他不是一个征战杀伐的将军,不必与这等心志坚韧的将军比拼谁能吃苦。
他要学得,是治国御下的权衡之术。
白卿言抬脚往南,今晚必到宛平,近了……离云破行越来越近了。
如今西凉南燕联军大破天门关,因为议和之事军队止步于此,不曾往前。
五万大军若到宛平,和天门山之间便仅只隔了瓮城。
她拳头紧紧攥着,压下心头沸腾的杀意。
跟在她身侧的白锦稚悄悄握住她用力到泛白的手,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