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子放心,一定带到!”护卫对吕元鹏拱手之后一跃上马,又快马回到白卿言的马车旁,佝偻着腰对马车内的白卿言回了话。
虽然吕元鹏知道今天见不到白家姐姐了,却也没有着急走,就立在原地看着镇国郡主府的马车队缓缓离去,心头莫名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我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吕元鹏对司马平道。
司马平负手而立,沉默了片刻开口:“大概是……一个鼎盛王朝的颓败之势已显吧!”
“啊?”吕元鹏有些不明白。
“回吧!”司马平笑着一跃上马。
白家浩浩荡荡的车马队,静默的沿着官道缓缓而行,朝朔阳的方向不紧不慢而去。
略有些颠簸的马车内,白锦稚单手拖着脑袋,百无聊赖看着马车案几上摆放的鎏金瑞兽三角香炉,对三夫人李氏道:“那不让我出去骑马,要不然我去长姐马车上吧?”
“你给我好好坐着!让你长姐好生休息……整天叽里呱啦!没一点儿姑娘家的样子!你看看你……南疆回来这脸还没养回来,来往朔阳这两趟晒得更黑了,比咱们家护卫还黑!”三夫人李氏解开香炉盖子,用银针挑了挑,添了点儿香料。
白锦稚不耐烦看李氏捣鼓这些,挑开幔帘往外看。
官道还算平坦,两侧绿植茂密,白锦稚每一次跟白卿言来往朔阳都是骑马,对这条官道十分熟悉。
这会儿她是真的跃跃欲试想要骑马。
“娘!”
“安安静静坐下看会书,你长姐不是也在马车里坐着吗?你怎么不学学!”三夫人李氏打定了主意要磨一磨白锦稚的性子,硬是压着不放白锦稚出马车。
白锦稚气得两颊鼓鼓,干脆直接歪在吉祥如意双花团枕上,学着长姐的模样拿起一本书看。
三夫人李氏偷偷用帕子掩唇笑了笑,违心的出声赞赏自家孩子:“嗯,这才像个样子。”
就连跟在李氏身边伺候的胡嬷嬷,都忍不住用帕子掩唇直笑。
扎扎实实被李氏在马车上压了三天的白锦稚,终于在五月初三看到朔阳城城门时,被李氏从马车里放了出来。
太守带着周县令在朔阳城门外迎接镇国郡主一行人时,白氏宗族的人也在暂代族长之位的白岐禾带领下,于城门外迎接镇国郡主。
远远看到镇国郡主煊赫壮观的车马队,光是回来的仆役都已多到吓人。
白岐禾的妻子方氏手心紧了紧,她原本还想着送仆妇去白家祖宅同白卿言套交情,可看来白卿言这是将大都城的仆从都带回来了,这下她得另想办法从别处着手了。
白卿平抬眸看了眼使劲儿绞着帕子的母亲,忍不住低声道:“母亲,大都白家和我们朔阳白氏不同,大都白家才是真正的白氏嫡支传承,真正的钟鸣鼎食,连平日里的一应用具都是有来历有年头的,更遑论真正放在身边用的,那都是正儿八经的家生子,母亲若是想送人进去,怕是怕垂花门都挨不到。”
方氏突然被儿子挑破心思,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视线四面环顾一周,才侧头看着儿子:“娘没有那个意思!”
“母亲有没有这个意思,儿子都不建议母亲在大都白家人面前提起送人之事,避嫌最好!母亲千万不要忘记了祖父的前车之鉴,父亲能领受这个族长位置,实属侥幸,且以后能不能继续当这个族长,还得看镇国郡主的意思!”白卿平声音压得极低。
母亲方氏的心思白卿平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才会出言提醒。
白氏一族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大都白家男子皆亡,这煊赫了几百年的朔阳白氏一族,若是再不紧紧依附镇国郡主,团结一致,怕是他们这一代人之后,朔阳白氏就要被大都白家踢出白氏自立门户,那朔阳的老白氏便要同当初的青州老谢氏一门那般,在世族之中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