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萨尔可汗即便是涵养再好,也终于还是摆不出风淡云轻的从容模样来了,一张脸铁青。
“那便谈吧!”白卿言又看向柳如士,“柳大人……”
“微臣领命,一定竭力促成两国互盟。”柳如士道。
春桃给白卿言更换了热茶,又立在一侧。
白卿言点了点头:“便辛苦天凤国国君在大都城再多留些日子,有什么其他要求尽可同董司徒提,大周……会竭力让天凤国国君感到宾至如归。”
萨尔可汗站起身来,绷着脸同白卿言:“那便多谢女帝了,和谈之事交于臣子,不知女帝可有闲暇?”
“自是有的。”白卿言坐在椅子上不动,“不过,若是天凤国国君有什么话要,尽可直言……我们大周朝堂君臣之间没有那么多秘密,也免了朕辛苦回头还要同朝臣们再一遍。”
白卿言听到萨尔可汗拳头握紧骨节发出的声音。
他还从未如此委曲求全过。
他堂堂天凤国的国君,至高无上的王!何曾如此被人对待过?!
“余下便是私事,大周女帝若不愿挪步,那便算了……”萨尔可汗脸色越发难看。
“私事?”白卿言沉吟片刻,终还是站起身来,依旧是那有礼从容的模样,“国君请……”
萨尔可汗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过来,同白卿言颔首,两人一同离去,朝堂之上交给了吕太尉。
白卿言将萨尔可汗带到偏殿,让魏忠给将红泥炉子端了进来,亲自煮茶,又摆手示意魏忠他们岀去,这才跪坐下来开口:“天凤国国君若是老老实实同我大周互市,我今日也不至于在大殿上给天凤国如此一个难堪。”
萨尔可汗没有想到白卿言竟然心境平和了这么一句话,着实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这语气态度与大殿之上的咄咄逼人不同,好似他们就是普通的友人,刚才置气吵架寸步不让,这会儿子两个人冷静下来,她先服软了软话,却软中带硬。
白卿言用帕子隔着将茶壶拎起,为萨尔可汗斟了杯茶,推到萨尔可汗的面前,抬眸望着他:“我是大周的皇帝,要护着大周的国土和子民,你们天凤国若是不打大周国的主意,我很愿意和你们成为很好的邻居,可你们若是执意非要染指大周国土,将我们大周的百姓变成你们天凤国的奴役,即便是拼个你死我活,我觉不会让你们得逞,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这话,的好似推心置腹。
萨尔可汗垂眸凝视着杯中晃动的清凉茶汤,复又抬头瞧着白卿言,原本想要嘲弄白卿言将门出身的半路皇帝竟然已经悟到了帝王之术便是话语之术,御人之术,本想嘲弄,可惜他萨尔可汗不是他白卿言的臣子。
可抬眼,看到的却是白卿言黑白分明且坚忍干净的眸子。
“听大周皇帝这话,倒像是个喜好和平之人,既然如此为何不能同燕国和平相处,偏偏要同燕国赌国?贪心燕国地盘?”萨尔可汗语气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戏谑。
白卿言瞧着萨尔可汗这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多大了?”
“什么?”
“你多大了?当了多少年王?你以为……我们燕国和大周赌国,是为了彼此的地盘?”白卿言摇了摇头,“所以,你永远只能做天凤国的王,做不了这个天下的王。”
萨尔可汗手心收紧,猛然想起大巫的话……
大巫,天神为这片土地选择的主人,不在天凤国……不是他。
今日,白卿言也了这样的话,这让萨尔可汗心中怒火丛生。
“我们两国赌国,是为了这片土地能够无战火的一统,合而为一……也只有如此,才能长久太平!而我们赌国……分别在两国国土上推行自家国政,为的是切实试出谁家国政对百姓来更胜一筹,如此……若哪一国赢了,能够真正一统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