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诺不是信口开河,而是在历史当中,唐朝初年可是真的撵着突厥在杀啊,唐太宗李世民天可汗的称号可不是讨来的。
那是硬生生用铁骑杀出来的,如果有心人看看一些野史的话,就可以看到,大唐初年那是真的杀得人闻风丧胆。
张诺见老杜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继续道,
“老杜,你得明白,所谓兵事分两种,一种是局部战争,那就是兵对兵、将对将的当面厮杀,我朝很多名将都是这么杀出来的。”
“埋伏、火攻、包围、奔袭、截粮道等等都是这种战争当中各个将领们常用的,用好了就能以少敌多,建立不世功勋。”
“这种事情都是靠本事再加上一点点运气的,可真到了第二种战争,也就是国战的时候,那打的其实就是国力了。”
“如大唐和突厥开战,倘若我大唐国力够强盛,那么不用什么阴险使诈,直接以煌煌天威正面压上,打一处就占一处,管你怎么迂回、包抄,只要突厥敢来,面对的都是大军。”
“而且最重要的是,只要国力够强,甚至可以把突厥战事当成练兵场,轮流派各武卫上前轮战,稳打稳扎彻彻底底消灭突厥。”
杜如晦被张诺描述的画面得热血沸腾,这要是真像张掌柜的那样,那他这个兵部尚书就太幸福了。
突厥不服?可以,调左武卫平之!
北境不宁?可以,调右武卫平之!
不用担心军费不用担心损耗不用担心抚恤,这多爽啊,只要统兵大将不犯傻,不急不慢的推过去,没有打不下的城池,没有攻不下的堡垒。
当然了,这都是杜如晦和张诺俩人白日里做梦而已,就目前来,短时间内大唐是不可能富裕到这个程度的。
不过不要紧,总有一天会看到这样的大唐盛世的,这一点杜如晦无比坚信。
正当杜如晦畅想着盛世美景的时候,张诺这个还在喝酒的话痨继续话了。
“老杜,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征伐吗?现在的这种打法,无非就是你今天杀我多少兵士,占我多少城池,明日里我杀你多少兵士,占你多少城池,实在是太低级。”
“这样的打法,除非能把一个国家打到亡族灭种,否则用不了几十百来年,可能又死灰复燃了。”
对于这点,杜如晦还是很认可的,咱中原不就是如此嘛,王朝强盛的时候摁着外族的脑袋揍,衰弱时则被外族烧杀抢掠。
可打仗本就是如此啊,还能如何?
当杜如晦把这个问题提出来时,张诺就笑了,老杜是好人啊,就喜欢这种会捧哏的。
“老杜,咱们今日只是商贾之间的谈话,那么我问你,大唐为什么打仗,打仗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看似古怪,可在杜如晦这儿却听出了高明之处。
没错,打仗不是儿戏,正如张掌柜之前所,打的是国力,是要死人的,就算打赢了,那打赢之后呢?
张诺也没指望老杜能回答这样的问题,而是回忆着局座当年战俘工作当中聊的一些知识,悠哉悠哉的继续道,
“大唐对战突厥,既是复仇也是为了北境安宁,所以必须打,可怎么打,打成什么样,这个才应该是重点。”
“总而言之,战争只是为了国家战略而服务的工具罢了。如果战争没有战略,只是杀人或者死人,不如不打!”
杜如晦此刻彻底坐直了,酒意几乎瞬间消失,两眼怔怔地看着张诺。
大才啊!真正的国之大才啊!
就凭刚刚那句“战争只是为了国家战略而服务的工具”,杜如晦就觉着张掌柜比自己这个兵部尚书还要高明。
而且,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今天自己得到的最大一份收获,或许并不是那张写着《从军行》的诗篇了。
“老杜,既然你同意我刚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