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坐在沙发上。
电视里解员正在点评国外的一场比赛,提起了季临年前的那场惊险赛事。
她是看过直播的,只是那天心情不好,泪眼婆娑,听着出租车司机开的广播才算看完季临的比赛,其实并没有很仔细看比赛的画面。
如今看来那一场比赛,季临赢得并不轻松。
没有人比付胭更清楚季临为了拿到冠军付出了多少努力,长年累月寒冬酷暑早起跑步,咬着牙执剑练习,原本漂亮修长的手不知道添了多少道疤。
身上更有大大的伤病。
他站在赛场上动作敏捷,行云流水,都是用他一点一滴的汗水换来的荣耀。
可如今他却躺在病床上,连接着冷冰冰的仪器,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已经很久没听到季临叫她胭儿,甚至开始怀念季临骂她的日子,如果季临醒来,她愿意每天听他唠叨,她一定听季临的话,再也不惹他生气。
付胭颓败地丢开遥控,双手捂住脸。
曹原将现场的鉴定报告给她看了,是一场意外,有关部门内盖过章的。
为什么她还是不肯相信,不肯接受这个现实,真的是一场意外吗?
她靠在沙发上一遍一遍地回想之前的种种细节,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睡着的,也许根本没睡着,只是精神太疲惫,出现了恍惚。
后来是被一阵没来由的心慌给惊醒的,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道躺在谁的怀里,她鼻息间闻到一股淡淡的沉水香的气息。
房间里没开灯,但她也认出来是霍铭征。
“继续睡吧,我抱你回床上。”
霍铭征的声线在半夜里听来格外的沙哑低沉。
就在他将付胭放下的瞬间,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仿佛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好像是从霍铭征身上传来的。
“你……”
黑暗里,霍铭征替她将被子盖好,低声道:“睡吧。”
宛如一句催眠,付胭睡了过去。
第二天,第三天,付胭都没再见过霍铭征。
只有到了深夜,她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坐在她身边抚摸她的脸,那股淡淡的沉水香气息她不可能认错。
可等她睁开眼,却什么都没有。
就连那天晚上她被霍铭征抱回房间,都仿佛是她的错觉。
早餐时间,罗管家看着她欲言又止。
付胭冷不丁地看了他一眼。
他连忙道:“老爷子病重,霍总每天还要兼顾公司里的事,医院公司两边跑,去的早,回来的晚,您见不到他很正常。”
付胭拿着筷子的手一顿,“不用告诉我这些。”
罗管家讪讪地闭上嘴。
早餐后,她让罗管家给秦恒打电话,季临还是没有醒来。
多的事,秦恒没。
罗管家将手机收了回去,担心她心情不好,“今天难得出了太阳,您不如去玻璃花房坐坐?”
付胭心里惴惴不安,摇头,“我上楼休息,你们不要打扰我。”
罗管家知道她心里难过,目送她上楼,便叮嘱佣人们做事的时候动静一点,让付姐好好休息。
付胭上楼后,先是在主卧的门前站了一会儿,随后确定没有人跟上来,她才往霍铭征的书房方向走去,确保没人发现,她扭开门把走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
她快步走向书桌,打开霍铭征的电脑,却发现,电脑根本没联网。
季临是体坛新秀,他的伤情社会各界都在关注着,网上应该有他伤情的最新跟进,秦恒的话和前两天没有什么区别,可她就是觉得不放心。
想自己用电脑查一查,可电脑没联网,霍铭征在防着她用电脑。
付胭颓败地叹了一口气,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