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封卿那一搅和,叶非晚连逛集市的心思都淡了几分。
方才还心心念念闻起来喷喷香的栗子,此刻抱在怀里都觉得烫手,可她又的确爱吃这玩意儿,扔了觉得可惜,便一直拿着。
前方的集市和后方的大同异,看了一会儿她便兴致缺缺了。
芍药也看出她有些恹恹,及时提议:“姐,咱们今日便玩到这里,您身子刚好,回去还要多歇歇。”
叶非晚自然点头,二人转身便朝着靖元王府的方向走着,脚步也跟着快了些。
却在她二人走到集市中央时,身侧一阵脚步忙乱之声,二人走的快,起初还未曾察觉到什么。
“那马车怎么回事?”周围有人低声询着,远远站在路边。
“可是马匹受惊了?”有人应着。
“受什么惊,还不是……”有人声音低了下去,“没看见那马车张扬吗?大抵是扶闲公子又出来了吧……”
“这次怎的闹得动静这般大?”
“谁知道啊……”
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叶非晚微微蹙眉,望了一眼身边的芍药:“发生何事?”
却没等芍药回应,她已经察觉到异样,身后,一阵马匹疾驰之声以及车轮滚滚而来的声音。
扭头望去,正看见一匹骏马拉着一个罩着红色帷幔的马车徐徐而来,当真是张扬至极,最为让人震惊的是,那马车……没有马夫,只有一根缰绳伸到帷幔里,却只松垮垮的,显然里面那人并未拉着它。
“姐……”芍药低呼一声,匆忙朝叶非晚跑来。
叶非晚紧皱眉心,眼见那马匹已经跑到自己跟前,伸手直接将芍药推到一旁。
“嘶——”马匹长嘶一声。
叶非晚心中一紧,方才如何强作镇定,此刻心底都多了一丝惊惧。
她眼睁睁望着那马蹄便要朝自己践踏下来,心中一阵惊骇,睁大双眸,想要呼救,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那张扬的马车也跟着微微一震。
马蹄高高抬起。
逃不掉了。
叶非晚眼睁睁望着,谁能想到,这一世……她不用远离封卿,竟是死在马蹄子下方……
却在此刻。
那本松垮垮的缰绳蓦然紧绷,轿撵内飞身而出一袭暗红色人影,那人手中攥着缰绳,微微跳跃便径自坐在了马背上,他低吼一声,竟生生将马匹安抚了下来,只是,那缰绳却也勒的马匹胸腹处一道红痕。
马车骤然停下,剧烈晃动着,轿撵内一阵女子惊呼之声。
叶非晚一顿,方才的惊惧还没有消去,心有余悸的抬头望着眼前平静下来的马匹,它重重吐出一口气,急躁的在原处打着转。
“姐!”一旁,芍药低呼一声,眼圈微红。
她方才想要保护姐的,可是姐……竟保护了她,她明明就是个奴婢,哪里值得姐舍命护她?
“哭什么,我这不没事?”叶非晚勉强笑了笑,脸色仍旧有些泛白。
此刻她方才有机会望向那马背上的人,在看清那人样貌时,却是微微一怔。
她从未见过……能将暗红袍服穿的这般好看的……男子。
那人眉目当真生的如画,每一都极为精致,身上带着一股寒梅暗香,唇不点自朱,鼻梁高挺,竟是比女子生的还要好看上几分。
只是此刻……他眉头紧锁,正不悦的俯视着她。
叶非晚顿了顿。
“便是你这无盐女,在此处惊了我的马儿,扰了我与美人儿的大好时光?”那人挑着美,明眸微眯,的理直气壮。
叶非晚方才心中的惊惧登时消失,望着眼前不可理喻的男子,她样貌虽不上倾国倾城,却也算是清秀可人,哪里算甚么“无盐”?
眼前这人,看来才真是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