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默默无语,纷纷再次向秦风致以军中最高礼仪。
秦风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摆了摆手。
得此等忠心耿耿之下属!
得如此过命交情的兄弟!
他这些年征战沙场的日子,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罢了,大家不必再向我行礼,也别再称呼我为天策了。”
“我现今,不过是一个被罢免官职的普通人,一个没什么武力的废人罢了……”
秦风一出此言,众人又是一番热泪盈眶,还有人想唤一声天策。
但是秦风自己都发话了。
千言万语,在舌尖凝聚成一句保重。
“都散了吧。”秦风再次挥手。
众将士们纵然心中有千般万般不舍,也依旧在铁血十二卫的带领下,念念不舍地离开了。
秦风也叹了口气,走出大帐,走进虎贲将士驻扎在北境的营帐。
这一草一木,他都太过熟悉。
满目的营帐,象征了北境虎贲军的军力充盛。
一幕幕往事,被眼前的景象勾了起来。
秦风还记得,自己初入北境之时,还只是个少年,一个毛头子罢了。
大部分的将士,都要比他身量高,比他更壮。
瘦弱的自己在里面,像是个鸡仔一样。
刚来到北境那年,虎贲军驻守在此的人数,也远远没有那么多。
当时,秦风被编到一支敢死队里。
几乎每一晚,大家都会在帐前的营地前,把酒言欢,尽情欢笑。
因为谁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最后一夜。
这里有战士们的欢声笑语,同样也有血泪。
那饮入喉中的烈酒,也用于过清洗伤口。
秦风依稀记得,当年第一次上战场,是一场惨胜。
自己拖着奄奄一息的队长,几乎是爬回来的……
一次一次,死里逃生。
现在,当初的队友,有些退役了。
有些人,永远的留在了战场上。
秦风心中又是感慨万分。
秦风的思维,从自己在敢死队里一次次的死里逃生,跳跃到那一天。
一战封神,荣耀加身的那一天,风光无限!
那一晚,北境营帐的所有将士们,整夜欢庆。
欢庆着战争的胜利。
欢庆着秦风的荣耀无双,尊贵齐天。
只可惜,这一切都如同水中捞月。
一朝梦醒,历历在目。
秦风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北境的空气。
哎……一切都结束了!
秦风深深叹了一口气,目光深邃,孤身一人,陪伴他的,只有一轮孤阳。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一如当年,秦风孤身来到北境之时。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告别吧……
孑然一身的来,两手空空的走。
就在这时。
“蹬蹬蹬蹬蹬!!!”
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步伐整齐,有如雷鸣。
整个北境大营,似乎在这一刻,醒来了。
秦风应声望去,数十万的将士,如同潮水一般,朝秦风的方向涌来。
月光下,他们的铠甲熠熠生辉。
每一个人,都穿着最隆重的军礼服。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庄严与肃穆,还有对于秦风被剥夺一切职务的不忿和遗憾。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无比,夜风吹拂草木的风声,还有大军前进的步履之声。
要知道,军礼服,因为厚重不方便灵活行动,只有在几乎最隆重的仪式上,才会穿上。
上一次,虎贲军倾巢而出,各个身穿军礼服的情景,还是秦风一战封神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