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接风酒宴都分到各个包厢,巧妙的庭院式设计使得外面看不到领导们出入,包厢有专用线路直通下榻的房间,纵使喝醉也无妨。
宇文砚和江珞斌在一号包厢陪同局委员、副国级领导及随行家眷;黄沧海在二号包厢、白钰在三号包厢陪同钟直机关重量级领导和京都家族成员,及围棋协会、棋院领导代表,这两桌不象一号包厢等级森严、座次明确,相对比较随意轻松,基本出于自愿组合方式。
所有客人当中,白钰特别注意一个人——京都过来的都叫他「曹老」,私下问了两位家族子弟均不清他的来头,但包括正部级退二线的在他面前态度都很恭敬。
却又没坐到一号包厢,很奇怪。
曹老气度内敛威严,虽是退休老同志仍有着隐隐的「官威」,但并非装腔作势那种,而似乎与生俱来或多年官场生涯养成的气质和风范。
席间聊天,每逢谈到京都圈内八卦流言、人事内幕等等,曹老默不作声;唯独提及棋界逸事闻,他才偶尔插一两句,也都轻描淡写点到为止。
他也喝白酒,三两左右便不肯再喝改喝饮料。白钰盯着他很久,他似浑然不知。
「曹老很面生,以前我也在钟直机关工作过,好像从未……」敬酒时白钰刻意搭讪道。
曹老淡淡一笑:「因为白市长还年轻。」
得滴水不漏,高手啊。
到一号包厢敬酒,江珞斌直接来了一句:「各位首长,他是白家大院的,其它不用多了吧,嗬嗬……」
老领导们都笑,然后坐在当中的前局委员拈须微笑道:「白将军之巾帼风采,我等只能仰望。」
「哈哈哈哈」,包厢里更是笑成一片,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唯有宇文砚笑得僵硬且不自然。
白钰也笑,根本不怯这种大场面,双手端着满满一壶酒道:「我先代家母敬各位首长!」罢仰头一饮而尽。
「好!」那位前局委员拍桌喝彩道,「真有乃母风范,来,你们年轻人都喝掉,咱老一班子陪一杯!」
「你们年轻人」自然包括宇文砚、江珞斌在内,江珞斌也罢了本身就承担活跃场面的职责,宇文砚真是平白躺枪,这壶酒喝得那叫郁闷。
敬完老首长们,白钰又斟满酒专题敬省·委书记和省长,宇文砚故作诧异道:
「哦,这回白市长不代表白将军敬江省长?」
江珞斌心知宇文砚耍奸,豪爽笑道:「白将军是前辈,怎么可能敬我等晚辈?白市长尽到心意即可。」
「那怎么行?白市长难得有机会敬江省长的……」
宇文砚道,老首长们不知原委只当省领导们闹酒,也跟着叫好。
白钰笑道:「向宇文书记、江省长汇报,家母有个习惯,不管她敬嘉宾还是嘉宾敬她,都要干杯的!在座老首长们都可以做证。」
宇文砚一滞。
那位前局委员兴致盎然道:「那是那是,都加满,都喝掉!」
转眼间宇文砚硬生生跟最不待见的白钰喝掉两壶酒,算起来将近三两,年岁不饶人啊当下心血翻腾,坐在座位上难受不已。
白钰连干三壶也受伤不浅,出了一号包厢脚底下有些踉跄,守在外面的钟离良一把扶住,低声问:
「没事吧,白市长?」
「还好,让我缓会儿……」
白钰道,心里庆幸穆爷爷的丸药真乃神方,若在平时连喝三壶也就是六两酒肯定顶不住,这会儿居然头脑清醒,还能直立行走。
攻下最困难的堡垒,接下来都是场面的、礼节性敬酒,沾沾嘴边即可,饶是如此八个包厢又喝掉一壶。
加上刚开始在三号包厢的一壶,整整喝相当于一斤白酒,剔除泼泼洒洒还有深浅程度起码也有八两,几乎是白钰第一站到苠原乡时巅峰状态下的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