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御书房的门终于打开。
孟谷雪迫不及待地朝里望去,只见国主坐在玉案后的龙椅上,神情呆滞,满目茫然。
而玉案的右侧,大皇子瑟缩在那里,双目圆瞪,浑身颤抖,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场景,竟好似吓得不轻。
百里承佑缓步走了出来,眉宇平静,脚步沉稳,而他的身旁,管胜手捧圣旨亦步亦趋。
到了御书房门口,管胜展开圣旨,扬声高呼:
“主上有旨,传位三皇子百里承佑,诏书在此——”
孟谷雪闻言微微睁大了眼睛。
不是立储,而是传位。
从此刻开始,南离国的国主,是百里承佑了……
————
第二日,娇娇还在睡梦中时,南离的京都己经大变天了。
孟谷雪匆匆寻了来,将娇娇从被窝里挖了出来,一脸迫不及待地“倒起了豆子”。
“我的天呐,娇娇,你听我,昨晚——”
娇娇在炸毛状态下听完了南离皇室的惊天更迭,从迷茫到震惊,最后己经感慨到不出话来了。
孟谷雪得眼眶红红的,半晌犹犹豫豫问道:“娇娇,你有金手指,那人死了还能复生吗?”
她一大早就去了申府,陪着夫人坐了很久,眼瞧着夫人的眼泪都要流干了,她也没忍住跟着哭了一场。
娇娇闻言缓缓摇了摇头,满脸沉重地道:“孟姐姐,你也人己经死了,人死了自然没有再回来的道理了。”
“唉,自古忠臣帝主疑,全忠全义不全尸。这申丞相当真是可敬可佩又可惜啊——”
孟谷雪听得娇娇这句感慨,蓦地想起了梦境中的乔家。
若没有娇娇的到来,乔家满门忠臣死绝,断子绝孙,又怎能不惨呢?
“娇娇,这个世界——真的太真实太可怕了。”
孟谷雪喃喃了句,坐在床榻边失了神。
这时候刘嬷嬷进来帮娇娇梳洗,孟谷雪也就止住了话头。
到了别院正厅时,乔忠国和乔天经己经一脸凝肃地坐在了这里。
昨夜的宫廷惊变己经在外头传得沸沸扬扬,乔天经一早就出去打听清楚了。
是昨夜大皇子谋逆篡位,丧心病狂地在宫道上截杀使臣、遣人包围宝库,又冲入御书房欲行弑父夺位的大逆不道之举。
二皇子和三皇子得了消息,即刻入宫救驾,兄弟联手擒住了大皇子,救下了国主。
众人皆知,国主平日里是最宠爱大皇子的,虽不知大皇子为何行此逆事,但人证物证俱在,国主因此大受打击,当晚便发了病。
今日早朝,文武百官俱在,国主硬撑着上了朝,结果瞧着嘴歪眼斜,竟像是中风了!
管胜奉国主命,当场宣读了传位诏书,将国主之位传给三皇子百里承佑,内诸臣传阅后,带领诸臣给三皇子下跪。
殿上那些站队大皇子的臣子吓得面色惨白,几欲昏厥,站队二皇子的也跟着首冒冷汗。
无论如何,南离国的储君之位,不,是国主继任人再无异议!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令人悲痛的大事。
大皇子谋逆的消息传到申府时,申家家主申高朗心忧国主太甚,竟突发心疾,一代名臣就此陨落,令人唏嘘。
孟谷雪抱着娇娇入了座,又将方才和娇娇过的内情再了一遍,这时候才问起乔家接下来的安排。
乔忠国听闻申家一事,久久没能回过神来,半晌才沉沉了句:“如此良臣,乔某该当上门一祭。”
乔天经见自家爹感触太深,一时半会缓不过劲来,便开口回答了孟谷雪:
“想必太上皇的寿宴还是会如期举办,我等依旧会按照原计划,参加过寿宴再归国。”
“若新国主的登基大典是在寿宴后,那该是要参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