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眉眼深邃的男医生走过来,他的头发是微卷的褐色,皮肤略黑,一口牙白的亮眼。
他带着热带地区特有的热情笑容:“你醒了!”
他的是英语,但是带着浓重的东南亚口音,听起来像是磁带卡壳一般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往外蹦。
沈暮用英语回应他:“是你救了我,太感谢了。”
男医生摆摆手:“你好,我叫莫尔斯,这是我应该做的!”
莫尔斯似乎也松了口气,夸张的拍了拍胸口,:“你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流了很多血,差一点就救不活了!”
沈暮蓦的想起当晚在救生艇上中枪之后的情景。
一周前那个激烈的夜晚,她平躺在救生艇上面,尽量让船身慢点下沉。
可船体已经不受控制,沈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游轮越来越远。
她脱了作战服丢进海里,看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右肩,浑身剧痛,沉重的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重生了,不会因为贪了南柯的一把狙击枪,就命丧大海吧?
沈暮从裙子上扯了两块布盖着肩膀,心里琢磨着,肩膀的感觉是子弹打在里面,但是没伤到骨头。
可是照这个失血速度,最多十分钟后就会昏迷。
她离岸边不知道有多远,没敢贸然往岸边飘。
但是公海打渔的人不少,因为这里不受国界管辖,打到稀罕鱼类就是大赚一。
几分钟后,远处驶来一艘快艇,沈暮大力的挥手,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终于被救上了船。
快艇上是一男一女的夫妻,两人是来这边玩潜水的,船上只有基本药品。
沈暮勉强止住血,自己是华国滨海市游轮的游客,在公海遇到海盗抢劫,算算距离,最近的医院已经不在华国境内。
夫妻俩将沈暮送到了东南亚的一个镇码头上,沈暮上了岸,拎着手中的枪械盒,咬咬牙就近找了一家旅馆开房,将枪械盒封存在空调管道里,才去了医院。
“姐?姐?”莫尔斯将她从回忆中呼唤出来。
沈暮回了神:“嗯?您刚才什么?”
莫尔斯咧着嘴笑:“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没有伤到骨头,萨利刚刚经历过战乱,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怎么会到这里来?”
沈暮苦笑,困难算不上,只是她和霍云骁之间的信任危机濒临崩盘,她现在无处可去罢了。
莫尔斯又:“姐,萨利是个不安全的地方,战乱过后,每天都有女孩被欺负,尤其是像你这样,漂亮又身体虚弱的外地女孩,你不介意的话,我家还有空房间,你先在我那里养病吧。”
沈暮犹豫了一下,她现在身处异乡,证件不全,出行十分不方便,便点点头:“好,谢谢你。”
她返回旅馆,从空调管道拿出枪械盒,理了理其中的现金,按汇率算下来,应该还有一百万左右。
她用枪械盒里的钞票付了医药费,跟莫尔斯医生一起去了他住的地方。
莫尔斯住在巷深处的一栋老房子里,围墙已经塌了,看着像是被炸塌的。
一开门,一个女孩兴冲冲的跑出来,一把抱住了莫尔斯的大腿:“爸爸!”
莫尔斯将她举起来,笑的时候露出一口白牙:“杰西卡,家里来了新的客人,这位是……”
莫尔斯尴尬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沈暮的名字。
沈暮迟疑了一下,:“伊芙,我叫伊芙。”
莫尔斯又笑出白牙:“伊芙要在我们家住几天,你要好好照顾她!”
杰西卡睁着一双大而圆的眼睛,怯生生的看着她。
沈暮抬眼,问:“你怕我?”
杰西卡怯怯的点点头:“嗯。”
沈暮一愣:“怕我什么?”
杰西卡着不大标准的英语:“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