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炎道:“你们在病历上没注意看,病人水湿很重?”
“那又怎么样?”张林初道,“病人有很多问题,但我药是按方子抓来了的。”
“是啊,没问题啊。”冯建忠道。
沈炎道:“请问,你抓的白术是生白术还是炒白术,炒白术的话,是麦麸炒的还是用土炒的?”
张林初长了张嘴,不出话来。
冯建忠则是脸色大变。
一边看的人迷糊了。
沈炎在什么啊。
不过他们对冯建忠的脸色也好奇起来。
冯建忠这明显就是被人抓住痛脚的神色。
莫非真是抓错药了?
这同样的药,炒的和生的莫非差距很大吗?
还分什么麦什么炒的,和土炒的。
这也太复杂了吧。
张林初一脸发懵,道:“这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白术吗?”
“你是学西医的,这事不算你的,但你父亲开药的时候,却没有提,这就是他的问题了!”沈炎道。
“放屁!你哪儿来的资格质疑我父亲!你不过是个市里的专家,是不是还不一定,我父亲可是正儿八经的省里的专家。
你有资格质疑他?”张林初怒道。
沈炎道:“白术讲究比较多,我简单。”
一边看热闹的人纷纷点头。
秦若云看着沈炎,目光复杂。
而冯建忠则依旧脸色苍白,还没缓过劲来。
“我刚刚提到了水湿,如果患者的水湿不是特别重,只是需要补脾,那么用的是炒白术,我们通常开方子写白术,药店就给炒白术了。
但是如果患者的水湿很重,稍带腰酸不利等症,就可以开生白术,因为生白术利水的作用比较大,还‘利腰脐间气’。
这是一道大医傅青主的学生陈士铎所。
他很擅长使用生白术,这是他的治病心法,很有特色。”
傅青主!
看热闹的人许多没听过,但秦若云这类做医药的却听过。
一代神医傅青主。
她对沈炎的话的信任度顿时高了许多。
张林初虽然不是中医,但傅青主的名字还是听过的,而且听到沈炎所,他看了眼冯建忠,发现这老头脸色苍白,他心里也顿时暗叫一声不好。
沈炎不徐不疾的继续讲道:“另外,止汗也是用生白术,比如著名的固表止汗的方子玉屏风散,用的就是生白术。
现在很多医生都不知这回事,开个方子就写白术,结果药店都给了炒白术。
那些医生回头就抱怨玉屏风散不起作用,其实是这些医生自己没有用好,做的不够细致。
如果是普通人弄错,那没什么,但医生弄错,那就是大问题!
人命关天,任何不把人命当回事的行径,都是在犯罪!
是在杀人!
还有,既然到了这个,那就多提两句,在妇科的应用里面,多用炒白术。
另外,炒白术还分用麦麸炒的和用土炒的,用麦麸炒的补脾作用比较强,用土炒的止泻作用更好些。
同样一种药,炮制的方式不一样,成分自然会发生变化,药性也会有变化。
可能大家对药的炮制不是很清楚,换成其他一些熟悉的东西,大家就清楚很多了。”
换一样其他熟悉的东西?
众人有些迷糊的看着沈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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