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没有强求,有钱人的格调是刻在骨子里的高,他能吃一次市井食物,不一定会吃第二次。
所以她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碳烤鱿鱼很新鲜,一口爆汁,“我有些后悔了,傅时宴。”
“后悔什么。”
“那段回忆带给卓姐这么深的伤害,我还想方设法接近她,让她想起过去的事,似乎不太道德。”江舒陷入自己的悖论中。
其实这么多年她很少因为工作对客户心软过,什么感情不感情的,奖金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拿下单子,什么都无所谓。
但是这次好像不太一样,卓姐那毕竟是八年的青春,被伤害之后,还要把渣男的东西还回去,让他赚得盆满钵满,凭什么?
海鲜味道直冲鼻尖,傅时宴下意识想按眉心,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了。
“你还记得你的这位卓姐,全名叫什么吗?”
江舒咀嚼的动作停了停,“……陈卓风。”
傅时宴捡起她吃剩的签子,无意识对折着玩,“景风公司的老板叫王景,至今未婚。”
江舒只知道王景的英文名,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她豁然开朗,“我靠,那,这家公司是用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她嘴边挂着食物的残渣,奇怪,傅时宴并没有觉得她邋遢,而是淡淡补充,“陈卓风已经结婚了。”
“什么!”江舒的理论被推翻,惊讶的抓住他的手腕追问:“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
傅时宴没话,将目光落在她纤细的手。
是啊,在他们这个圈子,了解这些事情应该易如反掌。
“也就是,陈卓风已经释怀结婚,而王景还念念不忘,将两个人的名字作为公司名字,放不下的其实是他。可是既然已经释怀了,为什么宋可要不来IP版权?”
这些资料在半个时前悉数发在傅时宴的手机上,他也是才知道,对方甚至很意外:“傅总,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企业的事情了。”
他单手打字回复:帮员工完成业绩。
江舒还在自言自语,她聪明,很快想通了,“也就是我的突破口其实不是卓姐,而是王景。我知道了!”
她抽出纸巾擦干净手,正打算走,末了似乎觉得过河拆桥,笑着坐回原地:“傅时宴,你真的不吃吗,这个摊子的海鲜蛮好的,要不我再点一些,你随便挑,今天我买单。”
能让她这种铁公鸡拔毛可是很难的。
然而傅时宴淡淡回复:“我海鲜过敏。”
“……”江舒僵在原地,完了,又没记住。
傅时宴已经起身,将手中折断的签子扔入垃圾桶,“你是我雇佣过最不负责任的员工。”
“我今天……忘带那张纸了,”江舒讪讪,然后捡起那盒没动的折耳根,追上傅时宴宽阔高大的身影,“不吃海鲜,还有折耳根呢,吃不吃啊?傅总?行行好啊。”
那盒折耳根被硬生生怼到傅时宴眼前,他的眉头皱紧,虽然一直知道这个东西,但长相实在像草根,他向来是不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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