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琊又一次注入雾气,又一次重复那番话。
“听明白了没?”
“明白……”
右护法的手背青筋暴起,身为高高在上的飞云宗护法,第一次受这样的屈辱!
这些人竟趁着宗主不在,在飞云宗放肆!
待他明日告知大长老和二长老,看这个贱人还笑不笑得出来!
大长老和二长老可是青灵级别的强者,碾压她,就如捏死一只码子一样简单!
“那好,接着睡哈。”
夜九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假装没看到被自己劈碎的床榻,转身离开屋子。
一切都处理好了,便到了睡觉的时间。
帝褚玦在飞云宗找了一处无人居住的客房,照例让葡萄陪夜九睡,自己则躺在隔壁床上。
一个屋两张床,却也算帝褚玦第一次和夜九合宿。
他借着月色,凝视着窝在毛毛中睡颜恬静的夜九,眼底那一抹温柔,宛若春风过境。
冥琊落到他们之间的桌上,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目光极致危险,某人却压根不当回事。
夜九一个翻身,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对上帝褚玦的注视:“你看什么呢?”
该不会是在欣赏她的美色吧?
“看葡萄呢。”帝褚玦故作随意地侧眸。
葡萄:“……”
这年头兽宠不仅要能打,还要充当睡袋和挡箭牌,真是太不容易了。
能不能结三份工资?
“好吧,那没事了。”夜九翻过身继续睡,果然是她想多了。
“哼。”
冥琊幽幽冷笑。
诡计多端的人类,还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帝褚玦继续无视冥琊,唇角噙着愉悦的弧度,闭眸歇息。
这边的气氛无比和谐。
但飞云宗所有掌权者们,就没有这么舒坦了。
他们无不计划着,等明日夜九放松警惕,就集结其他人一同围攻,让她晓得厉害!
正所谓猛虎难敌群狼,两个人还能和整个飞云宗作对不成?
一夜无梦。
翌日。
夜九打了一个又一个哈欠,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吃了一些干粮,便出去了。
正是清晨,弟子们都在练武场集合,集体练剑。
一大片白衣男女,动作整齐划一。
而夜九拿着祖传的扫帚,慢悠悠从旁边走过去,把所有人都当成空气。
有弟子皱眉:“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下人怎么到练武场来了?”
“真是不知死活,要是被剑气扫到了,她的命可就没了!”
“听是五长老的新欢,啧,得罪不得啊。”
众弟子低声议论的几句,便一脸不屑地收回目光,继续练剑了。
夜九大摇大摆的身影极为扎眼,让正在上面观察的两位护法怒火攻心,恨不得将她活活掐死。
但不管是谁,都不敢轻易出言阻止。
于是。
夜九不光在练武场随便溜达,还一路溜达上了大殿,嚣张得一匹。
左护法在愤怒过后,疑惑地看向右护法,他怎么没有反应?
右护法同样侧目,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他为何不发怒?
难道也惧怕五长老?
两人很想开口确认,却又不敢在夜九面前。
“早啊,二位。”夜九立在高台上,俯瞰下去,正好看到一位没见过的长老,在弟子的簇拥下回到飞云宗。
“回来了。”
夜九眸色幽幽,踱步向下走去。
她一走,两名护法便想话,却骇然地发现,自己根本张不开嘴!
落在少女肩膀上的黑鸦冰冷地侧眸,极寒的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