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蓝一脸肉痛地脱鞋,把一张带味儿的银票递到颜一面前:“拿着啊!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似得!”
敢打劫姐的银子,熏死你!
颜一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用两根手指的指甲盖,捏过还散发热气的银票,好家伙这味道都能熏死一屋子人了。
一脸嫌弃地捏着银票准备离开,还没踏出门槛,身后就响起了王妃主仆二人的对话声。
颜一连忙加快脚步,生怕听到什么虎狼之词。
然而,为时已晚。
青蓝:“姐,您得没错,我们真不能在这个屋子住。”
“王爷明明那么有钱,还让我们赔银子,奴婢觉得王爷肯定是觊觎姐的美貌。”
“戏文里不都,欠债还钱,没钱肉偿嘛。”
“奴婢脚都已经三天没洗了,刚才那张银票的味道,差点把奴婢自己都给熏吐喽。”
“王爷手底下那个侍卫居然能忍得住,实在太不正常了。”
“奴婢觉得,肯定是王爷授意,故意让姐身无分文。”
“这样的话,姐若是再弄坏屋子里的东西,王爷就可提出要求,让姐肉偿了。”
“……”
颜一纵身跃起,几乎是落荒而逃,这一顿饭吃几斤白面的胖丫头,话嗓门就不能点儿?他不想听啊!
书房。
颜一磨磨蹭蹭地走了进来。
容璟站在宽大的书桌前,挥毫泼墨,运如有神,不多时,一副气势磅礴的山河图跃然纸上。
“赔钱还是欠条?”容璟怡然自得的在宣纸上勾勒墨,淡淡出声。
“回主上,王妃给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容璟抓着狼毫的手微顿,抬眸瞥了眼颜一。
颜一暗自咽了口口水,解释道:“主上,您走之后,王妃又砸坏了一个汝窑花瓶,所以才赔了一万两。”
“出手倒是阔绰。”容璟不咸不淡地了句,继续在宣纸上挥洒墨宝。
“主上,这一万两银票已是王妃全部的家底了,万一王妃再弄坏点什么,还要赔银子不?”
“你呢。”
淡然的语调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听得颜一身板立刻抖了抖,该不会真被那个胖丫头中了吧,难道王爷真想王妃肉偿?
对于属下想法一无所知的容璟,心情总算是畅快了些,那女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心计,必须付出代价。
“主上,属下离开梧桐筑的时候,不心听到了一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主上,是这样的……”
回来复命的路上,颜一左思右想,纠结到底要不要跟主上禀明方才听到的虎狼之词。
最后,他还是觉得不该对主上有所隐瞒,否则,就是不忠。
一口气把话全部都完,颜一顿觉身上卸下千金重担。
偷瞄了眼,见主上依旧挥毫泼墨,仿佛根本没听到他刚才的话,不由长长舒出一口气。
他就知道那胖丫头胡八道,主上怎么可能故意让王妃身无分文,顺势提出肉偿这种无理要求?
“咔嚓!”
突然,屋子里响起一道脆响。
只见容璟手中那支狼毫毛应声断裂,头掉在画上,一副佳作瞬间毁了。
颜一倒抽一口冷气,主上作画从来都是一气呵成,哪里出现过这种变故,完了,事情大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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