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堪跟钟萱抵达纪家时，纪母正跟那位传中的老中医纪堪病情的事。

纪母边边抹眼泪，“我儿子看着挺健康的，身体看着也不像是有病那种人，但不知道怎么就……”

纪母话落，老中医一副了然的神情，轻咳两声，“纪太太，这种病，并不是看着身强体壮就不会得。”

纪母哽咽，“那这病还有得治吗？”

老中医点点头，脸上神情端的那叫一任重而道远，“有得治，我祖上几辈子就是专门治疗这种病的，我太祖爷爷，那是当年万岁爷御用的太医。”

纪母闻言擦擦眼泪，“当年皇上也有这种毛病？”

老中医一本正经，“三宫六院，肯定会应付不来，所以就，您懂吧？”

老中医把话半截留半截，没都完，剩下的让纪母自己猜。

纪母没心情猜他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目前只想知道自家儿子这病有没有得治。

纪母跟老中医碎碎念，直到家里的佣人喊了声‘大少爷回来了’，她才从悲痛欲绝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纪母侧头看了眼玄关处纪堪的身影，边擦眼泪边起身，“回来了？我跟你……”

纪母话还没完，站在纪堪身后的钟萱头偏了偏，从纪堪身后冒出头跟她对视。

看到钟萱，纪母呼吸一窒，感觉一股莫名的怒火直往头上冲。

“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纪母温怒冲口而出。

纪堪转头剔看眼钟萱，冷淡着声音开口，“换拖鞋。”

钟萱‘哦’了一声，低头换拖鞋。

换完，抬头看向纪母，“伯母，我来你们家做客，您不会不欢迎吧？”

纪母，“……”

纪母真的是有火没处撒。

她平日里接触的都是那些豪门阔太，或者就是大家闺女，即便是装，也都装得十分有素养，像钟萱这种好像是孙猴子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她第一次遇到。

当然，如果她有的选，她这辈子都不想遇到。

看到纪母有苦难言，钟萱不以为然的跟着纪堪往客厅走。

纪母站在原地深吸两口气，转头时脸上挂着隐忍的笑，“纪堪，这位就是我跟你的钱医生。”

纪堪落座在沙发上，修长的腿微敞，“嗯。”

纪母迈步上前，拉过纪堪的手就往老中医跟前放，“钱医生，您瞧瞧。”

老中医穿着一身中山服，刚刚面对纪母的时候还喋喋不休，现在面对纪堪，视线有些闪躲，抬手半握拳放在嘴前轻咳，“纪先生今年多大？”

纪堪，“跟病情有关系吗？”

老中医一噎，干笑两声又问，“纪先生是做什么的？”

纪堪，“混黑道的。”

老中医，“……”

纪堪话落，老中医半晌没敢动，直到纪母伸手在纪堪的背上恨铁不成钢的捶了一拳，又道了句‘你瞎什么’，老中医才缓过劲来。

老中医伸手落在纪堪手腕上，目光没敢跟纪堪对视，偏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

几分钟后，老中医伸手靠近纪堪的下眼皮往下扒拉了下，盯着看了几秒，摇了摇头，“这个情况……”

纪母一看到老中医摇头眼眶就红了，再一听老中医的话，一颗心悬了起来，“钱医生，我儿子的病。”

老中医，“不好治啊！”

老中医话音落，安静如斯的客厅里钟萱轻笑出声。

老中医，“……”

纪母，“……”

纪堪挑挑眉，“哦？我这病很难治？”

纪堪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老中医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后背嗖嗖冒凉风。

老中医收回手，挪动身子距离纪堪远一些，看向纪母，“纪先生这个病，应该挺久了吧？”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