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风沧澜一愣。
她皱眉思考这个问题。
刚才在门外听到宗正瑾的种种,她是愤怒,是生气。
被算计的吩咐,被背叛的生气。
潜意识里,她是把宗正瑾当成自己的人,自己亲密的人算计、背叛。
好像……并没有那种被恋人伤害撕心裂肺的感觉。
她跟宗正昱从各种方面来,其实是属于同一种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护犊子。
同样性格的不太可能在一起。
她压根就没考虑过,找个2.0的自己。
所以理想型就是那种温润儒雅,谦和有礼的谦谦君子。
结果,好不容易有一个这种的该是装的。
风沧澜内心活动丰富,一会儿皱脸,一会儿拧眉。
宗正昱满怀期待的眼神闪过一丝落寞,岔开话题道,“我时日无多。”
“我死后,你拿着九须龙眉便离开摄政王府吧。”
“王府所有财物,会在我死后直接转到你的名下。”
“有这银子,你想一个人过可以,再嫁也行。”
“只是……眼光别在那么差了。”
宗正昱一件一件的交代,仿佛马上就要没了。
风沧澜心口莫名的一阵揪疼。那疼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
“你胡八道什么!”
“有我在,你想死都难!”
话毕,风沧澜转身就匆匆离开。
宗正昱侧望着那恍若蝴蝶飞走的背影,悲凉一笑。
宗正昱病危的消息不知道怎么走漏的,仅仅半天就席卷整个皇城。
素来热闹的皇城在第二天一片静谧。
街上格外安静,人人情绪低落。
原本打算办喜事的人家推迟日子,也在家门口挂上白灯笼。
以往看不到人的摄政王府门口,今日聚集了众多人,他们个个神情哀切,满脸悲痛之情。
星云大陆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绕是皇帝驾崩都没达到这个程度。
王府上方被阴霾笼罩,草药味弥漫整个王府。
沧海一粟里,风沧澜躲在院子里,手中拿着扇子煽火,神情认真而严肃。
药熬好,她将汤药倒出来转身进屋。
屋内,宗正昱虚弱的话的力气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就是眨动眼睛。
风沧澜端着汤药来到床榻旁,一边搅拌一边吹凉。
实在没办法,只能冒险一试了。
以毒攻毒,能减弱些毒性拖延时间也是好的。
“王爷,喝药了。”
她柔声轻唤,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宗正昱半睁着眼睛,露出那深黑如墨的瞳仁,以往熠熠生辉的丹凤眼如今黯然失色,就像是夜晚坠落的星辰。
见他眸中无光一片死寂,风沧澜拿着药勺的手颤了颤。
将勺子里的汤药吹到差不多的温度,喂向宗正昱。
到嘴边的药一大半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宗正昱如今是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喝了就好了,你别不喝呀。”
又盛了一勺,喂过去。
因为宗正昱的嘴无法张开,大数的药都顺着嘴角流在了被褥上。
越心急越喂不进去。
宗正昱嘴角蠕动,想要张嘴却根本张不开。
看到他费力张嘴却一直张不开,风沧澜的目光转向手中的汤碗。
最终,她将药勺放进碗里,双手捧着药碗大喝一口,凑到宗正昱跟前。
朱唇落在他苍白的薄唇上,慢慢度送嘴里的药。
满脸病弱的宗正昱瞳孔微缩,目光聚焦风沧澜。
近距离的观看,风沧澜五官精致毫无瑕疵,清冷的眉宇夹杂着两分郁色。
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