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里下了一场清雪,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新的寒冷,两辆马车不紧不慢的走在蜿蜒的山路上。
直到铅灰色的高墙矗立在眼前,马车才停了下来。
分别从两辆马车里跳下两男两女。
入眼的便是岁月在高墙上留下的斑斓的斑驳痕迹。
吱呀一声,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条缝隙……
随即就挤出了一个光溜溜的脑袋来,竟然是个沙弥。
沙弥一看到站在门口的几人,顿时一双眼睛笑弯成了月牙。
拉开门对几分就是一礼,“阿弥陀佛,几位施主是祈福还是做法事?”
来人不是别人,是苏宆和燕绾。
燕楚和宁非情纯属是陪同二人来的。
苏宆上前对着沙弥双手合十跟着念了声佛:“想请主持为先母做场法事。”
沙弥不笑了,脸上还露出了一抹悲悯之色,“几人先进来暖和一下,随后我去请主持。”
几人进了寺庙。
这座庙宇不是很大,因佛教的长久衰微,香火也有那么几分惨淡。
车夫找地方安置车马,天气正微寒,四人便去了寮房里暂时等候主持。
苏宆的情绪有些低落,这么多年,可以,她几乎是抱着母亲的骨灰同睡的。
到了如今,她已然可以让母亲入土为安了。
燕绾陪她坐下后,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因为她不是苏宆,就算再多的安慰对苏宆来都是那么的苍白。
她抿了下嘴角,转眼间就对上了宁非情的视线。
随即就看到宁非情给她递眼色。
可他那递眼色,就和眉目传情似的,燕绾本想给他个白眼的,可随即她就看到了自家的二哥。
转而就明白了宁非情的用意,当即起身道:“你们先在这里等主持,我去前面大殿看看。”
苏宆强扯了下嘴角,“嗯。”
“我陪你!”宁非情也顺势起身看着她道。
两个人前后脚的出了门。
万物萧条,处处透着一股子的颓败之气,燕绾走的不紧不慢。
宁非情跟在她的身旁。
半晌,宁非情忍不住微微侧头偷偷的去看她……
他的这个角度,看到的只是她那白里透红的侧脸,以及微尖的下巴。
今天她只松松的绾了个简单的流云髻,肩头披了件孔雀红翎的斗篷,衬的她娇俏不失妩媚。
只是这么看着,依旧能能看出她有些清瘦。
宁非情暗暗蹙眉,身为公主的她应该是受不着饿,难道是没好好吃饭吗?
燕绾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顿时转头,平静的道:“你什么时候回国?”
她这一转头间竟给人一种美人回眸百媚生之感。
宁非情原本就看的失神,此时就越发的移不开眼了。
燕绾被他那有些热切的眼神看的有些窘迫,故意虎着脸道:“和你话呢,你看着我做什么?”
美人羞恼间眼眸流转,波光潋滟,越发顾盼生辉……
宁非情在她拔腿想走间,一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一个用力就将燕绾给扯到了自己的面前,情深深的唤道:“阿绾……”
燕绾心头鹿乱撞不休,大有撞死的节奏。
可她却不甘示弱的故作姿态的挣扎,“你要做什么?佛门圣地休要轻浮,也不怕亵渎神灵。”
宁非情看着她那外强中干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随即一本正经的道:
“不对啊,天下的多数人不管是求家宅还求姻缘的,都将精神和希望寄托在神佛之上,而我可是在为自己争取,神佛博爱,相信只会大赞我的智慧和勇敢,绝不会用亵渎之罪来处置我的!”
“谬论!”燕绾有一种被人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