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美好的誓言,一字一字落在耳边,琴依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颤颤悠悠地伸出手,回抱出祁旭尧,“殿下,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那些曾经和过往,都被尘封在记忆中,琴依本以为这辈子都不愿再想起,但现在面对祁旭尧,她忽然想把她的事情都告诉他。
“嗯,我自然想知道你的一切!”
随着这句话,尘封的记忆忽然回到了十三年前的郡县。
那时候琴依的娘亲刚刚过世,一个好心的邻居帮琴依将她娘亲简单地入殓了,那一天她失去了这世上最亲的人。
家徒四壁,除了仅剩的十文钱,她什么都没有,身上穿着的衣衫脏污又破败,头发枯黄,整个看上去与街边的乞丐没什么两样。
她觉得很困,靠在床角,可是却根本不敢闭眼,因为很冷,冷得浑身僵硬,嘴唇乌紫。
她怕睡着了,就会像娘亲一样,再也醒不过来。
硬撑了一夜,翌日醒来的时候,浑身就像在打摆子一样,四肢僵硬,不听使唤。
琴依哆哆嗦嗦地爬下了床,在地上猛地跳了几十下,身上才渐渐暖和了起来。
才入秋,床上的被褥破破烂烂的,黑棉花都露了出来,可是却没钱换新的,肚子也很饿,但是她却舍不得花掉那十文钱。
在家里翻箱倒柜了好一会,什么能用的值钱的都没找到,却在木柜顶上找到了一个蒙着灰的纸鸢。
琴依拿了下来,用袖子擦掉上面的灰尘,才看清原来是很久以前,她娘亲得了钱给她买的一个凤蝶纸鸢。
她捏着手上的纸鸢,忽然很想将纸鸢放起来,想看着它飞在空中,就像那一次,唯一的一次,娘亲对她最和颜悦色的时候。
于是,她就傻傻地拽着纸鸢跑出了家,跑出了很远,想找个僻静地方将纸鸢放起来。
没有风,她一直拉着线拼命地跑,纸鸢却一次一次掉落在地上,她跑得更快更急,摔了好几跤,纸鸢终于飞起来一点点,可是没过一会又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琴依蹲在地上,膝盖破了皮,渗出了血,滴在地上的纸鸢上,糊了一大块的血红。
她正要去擦,身后却猛地冒出了一只手,一块手帕按住了她的口鼻,她手脚扑腾了一会就晕了过去。
这也是琴依对着纸鸢有着莫名执着的原因之一,而她和祁旭尧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因为一个飞出去的纸鸢,就好像冥冥中注定的一样!
“之后呢?”
琴依断断续续的声音忽然听不清了,祁旭尧急切地问了一声,眼中的疼惜几乎要满溢出来。
“之后……”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之后我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和很多孩子关在一起,女孩被卖去妓/院,男孩被卖去倌/馆。”
晦暗的一个隔间里,地上坐着几个手脚被捆绑着的女孩,琴依坐在墙角,膝盖上破皮的地方火辣辣地烧疼着,她紧咬着下唇,不敢吭声,身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一会有人过来领你们,去了地方都给我听话点,不听话的到时候吃了大苦头,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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