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炎帝的,是工部负责治水的大员海绪。
这老家伙是两朝元老,几十年来,一直替大炎治理肆虐淮南的沧江,荒河。
每一年花在这两条河的银两,多达十数万,要是以往,炎帝也就咬咬牙一闭眼就过去了,毕竟两河泛滥,受灾的是百姓,影响的是皇族的统治。
但今年不同……
今年,淮南如南境一般,几乎也是遍地盗匪。
连百姓都没有几个人了,这河还治理个什么劲啊?朝廷拨银子过去,吃饱喝足的还不是江南那些世家大族?
这也是炎帝为什么知道是武研院拿走银两后,没有第一时间让户部沈涛把银子给备齐。
实话,这水也治得炎帝也有些窝火,年年治水,每年花的银子,足够打一场中型战役了,但水却怎么也治不好……
以前,你们两河泛滥,危及百姓,要是不治水,一旦发生洪灾水灾,百姓很容易发生动乱。
好嘛,朕听了,每年雨季前,银两就给你们拨过去了。
结果呢?你们这水治着治着,治到最后江南遍地叛贼盗匪了,这时候还有脸来要?
所以养居殿里,炎帝也是被海绪这老贼喷得满肚子火,强忍着没有杀人的冲动,因为,教训这老家伙的人,马上就要到了。
“两河岸边,足有百万于亩良田,是大炎天下的粮仓,也不为过。
“如果今年两河治理不好,泛滥成灾,数百万亩良田将颗粒无收,届时,整个大炎,将会有多少人饿肚子?”
海绪快六十岁了,双鬓微霜,但双眼依旧锐利,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十足,特别是颚下那一撮白须,发怒时都在飘舞起来,非常的有气势。
他盯着褟上的炎帝,声音低沉道:“如今,陛下纵容那什么狗屁武研院,抢夺治理两河的银两,就是对大炎的不负责,对天下的不负责……”
老家伙吹胡子瞪眼,明显是被气到了,话也非常的不客气。
炎帝脸色铁青,也非常的不爽,但他依旧没有话,等着太子到来,到他话的时候,就是定调了。
安然刚给炎帝送早餐过来,就站在炎帝的身边,看着暴跳如雷的海绪,她的目光就时不时地瞟想挂在墙上的剑。
如果不是炎帝一直给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乱动,她早就拔剑,砍死这个敢对自己父亲吆五喝六的家伙了。
整个大厅,气氛非常的僵硬。
见状,沈涛只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冲着海绪拱拱手道:“海大人,这水陛下也没不治,而是要找对方法……”
“你闭嘴吧你!”
他话没完,海绪就猛地转过头,眼珠子通红地瞪着他,道:“你这老家伙出了和稀泥,你还能干嘛?你是户部尚书,你不松口,治理河道的银子,谁敢拿走?”
沈涛的脸色顿时僵住,这话他就不爱听了,喜欢和稀泥的明明是他老刘,咱老沈明明是狡猾的老狐狸好吧!
他当时就不乐意了,盯着海绪硬邦邦地道:“海大人,太子殿下了,现在大炎所有的一切,都必须以武研院为先……”
“什么以狗屁的武研院为先?武研院还能比那数百万亩良田还重要?武研院还能比江山社稷的稳定还重要?太子胡闹,你们也跟着胡闹吗?”
这话就过分了,不仅沈涛脸色难看,就连刘温、魏青的脸色也冰冷下来,老家伙,念你年长,是两朝元老不和你计较,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是吧?
这些年朝廷的赈灾银两,不是都入了你江南豪族的手中了?以前陛下为了维护江南的平衡没有,现在你们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炎帝也盯着海绪,眼底已经寒意翻腾,他他可以忍,但他儿子,不行!
就在他准备反击时,门外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海大人得太对了!本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