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御霆屏住呼吸,余光轻轻回头。
笙歌就坐在靠窗边的沙发上,背对着他,正在酌红酒。
他攥紧得手心都在冒汗,庆幸的想着,她有没有可能又喝醉?
又会像前两天那晚一样,对他很温柔?
“我自认为跟御爷不认识,可御爷居然有预谋的要跟我订婚,这事,你不觉得该给我个交代?”
纪御霆扒拉着门把手,内心是绝望的。
因为笙歌话条理清晰,气息平稳,估计是才喝了两杯,显然还没醉!
那他今晚岂不是完犊子。
可他还没想好如何面对她……
他迅速走向窗边,试图跳窗跑路。
笙歌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纪爷爷提前吩咐将窗户锁死了,听还是防弹玻璃,撞不碎的,聊聊而已,御爷在害怕什么?”
这次,跑不掉,避不开。
纪御霆下意识摸了摸脸,鬼面还戴着的,那笙歌应该没这么容易认出他来。
他清了清嗓子,“鹿姐笑了,我跟你并不认识,选择和你订婚,只是因为算过八字,觉得合适而已。”
笙歌放下红酒杯,一边回头看向他,一边,“上次我就跟御爷过,我有喜欢的……”
她的话音倏地顿住。
站在窗边的男人西装挺,矜贵凛然。
仅仅只是站在原地,那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她表情逐渐凝住,将窗边的男人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
纪御霆注意到她的脸色变化,内心局促的轻滚喉结。
“御爷你,好像一个人?”
笙歌起身,眉心蹙紧,缓缓朝纪御霆走过去。
“鹿姐应该是认错了,我们没见过。”
他眼眸冷峻,嗓音低沉沙哑。
笙歌看着他那双无比熟悉的黑眸,眼眶逐渐红了。
她突然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西装衣领,将他狠狠按到窗玻璃上。
“你在装什么?封御年,你以为你带个面具,我就认不出你?你的眼睛,你的每个动作,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纪御霆人都麻了。
要坦白吗?
笙歌会不会觉得他从始至终都在骗她?
她最讨厌欺骗,本来就不喜欢他,以后岂不是更厌恶他,更不愿意原谅他……
“你为什么没死还不来找我?为什么又变成纪御霆了?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封御年!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笙歌攥着他的衣领,紧得颤抖,眼底是震惊、疑惑和愠怒。
“鹿姐,我……”
“你叫我什么!”
笙歌另一只手猛地抬起,手肘弯曲,狠狠挥过去,毫不留情的打中他的腹部。
“嘶……”
纪御霆痛得鬼面下的五官拧成一团,不受控制的弯了脊背,却被笙歌揪住他的衣领,重重抵回窗玻璃上。
他不是不能还手,是怕自己手劲太重,没个分寸,弄疼了笙歌。
可笙歌就不一样了。
她每次出手都用了全力。
那张脸暴怒的瞪着他,理智已经快被吞噬干净了。
她满脑子都是封御年没死,他还活着!
可他为什么不来找她?
又为什么不认她?
“你不承认是不是?好!我自己来!”
她伸手就去拆他的面具。
纪御霆紧紧捂住,“鹿姐,今晚第一次正式见面,你就对我动手动脚,是不是不太好?”
“你是我的未婚夫,我碰你一下怎么了?你为什么不敢让我看你的脸?你如果真的只是纪御霆,不是封御年,你紧张什么!”
“我……”
笙歌根本不给他诡辩的机会,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