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御霆不知道她昨天回鹿家做的事,一边点燃发动机往安宁山的方向驶去,一边询问:“怎么突然想回安宁山了?”
毕竟现在鹿骅住在外面别墅,鹿默去了方城,鹿家安宁山除开旁支的兄弟姐妹们,只有那个鹿琛和盛琇云在。
笙歌扭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云淡风轻的解释:“昨天我把温莎安妮带去安宁山住了,还恢复了鹿琛的每次诵读经书,算算这个时间,他应该还没读完,反正都睡不着,就想去看看。”
相处这么久,简单一句解释,纪御霆也瞬间理解了她的用意。
“看看也好,有些事情得弄清楚,才会完全心安。”
笙歌不再话,目光聚焦在车窗外的各种路灯上,出神了。
纪御霆瞟她一眼,出自己的担忧。
“笙笙,如果那个温莎安妮不是鹿雅歌,你打算怎么办?”
笙歌冷声:“虽然拿捏不到确凿的证据,但她和那个霍尔保罗估计就是促成我们在A国去机场的路上,发生恶劣袭击事件的主谋,既然不是鹿雅歌,那就只算这账,她来了华国,我的地盘,就别想轻轻松松的离开了。”
纪御霆:“温莎安妮倒是好解决,若是霍尔保罗也跟来,他毕竟有欧纳贵族伯爵的头衔,AN集团也根深蒂固,笙笙想斗他,要慢慢来。”
笙歌自然是知道的。
“先从温莎安妮身上,解答我的疑惑,如果她真不是鹿雅歌,之前的事就公事公办,如果她是,就得按我鹿家的规矩来办。”
越到后头,她声色越沉,盯着安宁山山顶处,那栋还亮着灯的别墅。
“进了安宁山,她这辈子别想再靠霍尔保罗这个大树翻身。”
笙歌是悄悄过来的。
不想惊动整个鹿家的人,她选择让纪御霆将豪车停在半山腰上。
两人步行上去。
走了十多分钟后,笙歌和纪御霆到了鹿绍元的旧别墅,绕了后门往祠堂走。
越靠越近,某人的诵读声越清晰。
因为嗓子哑了,鹿琛读起来不太好听,沙沙的,有些吃力,但他读的很慢,内心似乎是平静的。
笙歌悄悄透过窗缝,看了看祠堂里的情形。
鹿琛膝盖磕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没有垫蒲团,他面前放着一垒经书,捧了一本,正在规规矩矩的读。
他腰背挺直,身体略微有些摇晃,嗓子显然也是干涩的。
从半下午就在祠堂跪读,一读就读到现在,不知道中途有没有喝过一口水,这样的惩罚挺磨人。
但鹿琛似乎消化得很好,又似乎是之前的自虐,让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体验。
笙歌远远看着那抹背影,心里不出是什么滋味,怪怪的。
对鹿琛,她是有气的,自以为疼爱自己二十多年的大哥,一直扮演着如严母一般的角色,却为了一个伤害过她的私生女,瞒了她那么多年。
甚至当初还纵容鹿雅歌胡闹,为了拿到鹿家继承权,连爸爸被推下楼的真相都可以视而不见。
想到这些,笙歌眼神里的一丝复杂,逐渐变得坚定而冰冷。
纪御霆将她的脸色看在眼里,无声叹息。
他知道笙歌是很爱鹿琛这个哥哥的,但在她眼里,鹿琛之前的行为,是真的伤到她心中对大哥的亲情和崇敬。
她只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纪御霆不想看她一直因为这件事烦恼,这大半年以来,鹿琛的忏悔和道歉虽然有点偏激,但他看得出来,鹿琛是真心悔过。
“笙笙……”
正想帮着劝两句,笙歌倏地捂住他的嘴,轻了脚步将他往后拽。
“嘘,好像有人来,别出声。”她声在纪御霆耳边提醒。
两人一直退到祠堂背后的阴影处。
笙歌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