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古手里拿着图册,平静的瞧着凤惊华,声音不起波澜:“解忧县主想见我,倒也不用这么心急。”
凤惊华唇角轻勾,声音随意:“时不待我,我想见国师之心,一刻也等不得。”
她看向忘川,“既然国师出来了,去把白磷拿出来吧。”
忘川应了是。
凤惊华和墨九古双双沉默的看着忘川将冒着浓烟的白磷拿出。
也不知忘川在白磷上洒了什么东西,浓烟逐渐消失,白磷又恢复平平无奇的石块模样。
凤惊华这才看向墨九古,眼底现出豁出一切的疯狂:“国师大人,我们谈谈吧。”
墨九古看了眼被挟持的藏书官,面上仍旧不起波澜:“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
墨九古将手中图册搁在一旁,平静的寻了个书桌坐下,看向凤惊华,眼底没有任何波澜,声音平缓:“解忧县主请。”
凤惊华微微蹙眉,墨九古太淡定了,淡定到令人心惊。
她也不愿露怯,走过去在墨九古面前坐下,开门见山道:“我今日来见国师,是为了大坝而来。”
墨九古眸光平静:“大坝怎么了?”
“大坝被人动了手脚,三月初一开闸泄洪后会引发可怕的事情。”
凤惊华想占据主动权,但是墨九古的反应比她想象中更平静,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他只是反问了句:“你有证据吗?”
凤惊华挺直脊背:“我没有证据,但我知道这件事,嘉王也因为调查此事而被逆贼刺杀,此时生死不明,国师大人,我们必须阻止开闸泄洪。”
“怪不得你来找我。”墨九古淡淡道:“解忧县主,你很聪明,知道自己没有证据无法服启帝,所以来找我,希望由我开口,因为你知道启帝对我无条件信任。”
“但是——”他平静的看向凤惊华:“我该如何相信你?”
“国师大人,我没有证据,你不相信我正常,毕竟这不是一件事,但正因为这不是一件事,所以希望国师大人你能够相信我。
大坝图纸是你所画,你也应该知道大坝背后有多少百姓,若是大坝出了问题,这个责任我们所有人都无法承担。
等到了那个时候,国师大人,你和墨家都难辞其咎。”
凤惊华希望能让他明白此事一旦事发,墨家也难逃责任,可是墨九古似乎并不在意。
他面容仍旧平静的不像话,似乎今夜凤惊华所的一切都激不起他任何波澜。
他淡淡道:“我的图纸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人能在我的图纸上动手脚,那么只能是大坝在建造时出了问题,清王作为大坝建造的负责人,大坝若出问题,责任在他,我与墨家何罪之有?”
凤惊华沉默片刻,凝视着他的眸子:“国师大人,墨家可能不必担责,但七十五万百姓的命,你能做到不管不顾吗?”
墨九古平静的面容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他沉吟着低思。
凤惊华继续道:“大坝有问题,开闸泄洪后七十五万百姓的安危没有人可以保证!
我们现在有机会阻止这一切,我们为什么不阻止?
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我们也必须阻止!
因为对我们来的一丝可能,对那七十五万百姓来,若是发生,便是百分之百的死亡。
国师大人,那是七十五万百姓的命,我们能逃脱罪责,我们能忽视自己的良心吗?”
墨九古思索片刻,抬眸看向凤惊华:“你若是在骗我呢?”
“国师希望我如何证明我不是在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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