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压下去了这股黑气,慢慢睁开双眼,不远处跪着斩眠,一脸紧张。
反倒是洛九渊面容平静,一双碧眸映在墨色的药池里,有些诡异,
“她来了吗?”
斩眠应声道,
“回主人,虞小姐今日未来,传了书信,说是有了新的想法,她研究出来之后,过两日再来和您商榷。”
洛九渊目色淡淡,唇色淡淡,低声道,
“不来也好,明日便是月圆魂契,不来,便多一分安全。”
斩眠明显感觉到,这一次的魂契制约和往常的都不太一样,不仅仅主子的克制越来越难,越辣越痛苦,就连镇压的阵法,也明显松动了许多,洛九渊这些日子,泡在药池的时间,比任何时候都要久。
他想到今日检查的发现,继续禀告道,
“寒池周围的房间,应该是有人闯入,发现了被动过了痕迹,已经派人严加守卫,查出潜入之人。“
洛九渊眸光骤暗,沉沉的墨绿,几乎和药池融为一体,
“这么快就来了么,是哪一方,已经按不住性子了呢。”
斩眠坚定道,
“无论是谁,明日属下拼死守护主人安宁,定不会让这些人靠近分毫,来一个,杀一个。”
洛九渊面无表情,似乎这些事情并不会真的影响到他,在他的眼睛里,还有耳朵里,听到的任何潜入者,都和听到一具死尸没什么区别。
自他出生,便背负着这些契约和重负,他早已看到了生死,甚至对生死毫无感觉,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没有举国尊崇的那么伟大,他只是太无趣了,就这么按照天生的命运走下去罢了。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命,谁都能碰,谁都配碰,谁都有这个能力碰,百步之内,对他有任何居心的人,他没见过活的。
杀人如麻,嗜血成性,无论什么样的称呼和畏惧,对他来讲,都无知无觉,他只要坐在这个地方,按照这个所谓的使命进行下去,至于其他的,看不顺眼的,他想杀就杀。
世间的人们只会享受安乐,谁也不会真的理解,这所谓的永世安乐,不过是另一个人甚至一个氏族,用血誓担负起来的命运,甚至无法更改。
洛九渊从要药池中出来,更衣完毕,看了一眼狐形面具,却拿起了旁边那个恶鬼面具,今夜,他想去见一见她,也许他真的多心了,居然开始惦念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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