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在郊区的一家制药厂后门停下,此时夏楚由于流血过多、再加上伤口在太阳穴下方一点儿的位置,脑袋昏昏沉沉、欲睡不睡的。
看着夏楚苍白的脸色和迷离的双眼,藤井野治将她拦腰抱起快速下车,脚步急促地朝厂内走去。
夏楚视线模糊,却不忘观察着制药厂来来往往的员工。
他们见到藤井野治并不惊讶,却也不恭敬行礼,只是略略颔首而已,看来,这里所有的人都认识他。
夏楚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张了张嘴,这个制药厂她是知道的,是军政府重要官员陈水深的家人开的,经常做一些热心公益、见义勇为的事情,而那个官员也时常将积善成德挂在嘴边。
原来,乐善好施是他的表面,他私底下早就和藤井野治相互勾结。
直至此时夏楚才真正的明白,藤井野治在国内十年的时间并不是白呆的,除去明面上的生意,他私底下还有许多像这样大大的企业。
只是他伪装的太好了,再加上这家制药厂一直为国所用,军兵用的伤药都是免费的,所以爵镇南和爵铭才忽略了这个药厂。
看着匾额上写着大大的‘实业救国’四个字,夏楚心中冷哼,还真是强盗照像——贼形难看。
穿过制药厂的大院,藤井野治径直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休息室内。
抱着夏楚刚坐在沙发上,一个身穿深灰色中山装、眼袋金丝框眼镜、手提白色药箱的男人走了进来。
见到藤井野治连忙弯腰行礼,“治君。”
“王经理,快来给她看看,”藤井野治面色焦急地催促,已经半个时了,血流了这么多,好在伤口在太阳穴下方的位置,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治君。”
点头应声,王经理踱步到夏楚身边蹲下,手法娴熟地给她处理伤口。
迷迷糊糊间,夏楚近距离观察着眼前的男人。
金丝框眼镜的伪装下令他整个人谦润了不少,看上去倒像是个教书先生一般。
呵……
东瀛的人还真是一个样,都是戏台上的演员——装模作样。
最终,夏楚再也顶不住晕了过去。
“楚儿,”见夏楚闭眼了,藤井野治焦急万分,“她怎么样了?”
“治君请放心,”王经理一边替夏楚包扎伤口一边解释道,“夏姐只是流血过多晕过去了,伤口也是皮外伤过些日子就会好了,没有其他大碍的。”
“那就好!”藤井野治堪堪松了口长气,拇指摩挲着夏楚苍白的脸蛋儿,懊悔自己的疑神疑鬼。
如果不是故意将她带来,她也不会受到这份伤了。
可又庆幸将她带来了,这样自己才真正相信她是真的失忆了,才能全心全意和她在一起,而不是做什么事情都心翼翼的防着她。
……
来平城的路上由于心中有事儿,夏楚吃不下睡不着,现在恰好晕过去了,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次日中午。
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头顶上琉璃一般豪华的吊灯,夏楚微微拧眉。
抬手摸了摸伤口处,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嘶!”
缓缓起身下床、一步步走到房门口,正想推门走出去,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
“昨日,爵铭抬进家里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后来和平医院的梁医生去了,再后来陆空医院的十几名医生也进去了,到现在无一人出来。”
“得到消息后,张婉若和爵镇南还有军政府的一些官员也陆续进了爵铭家里,可没有任何一个人见到爵铭的身影。”
“包括陈水深也以探病为由去打探消息,同样没有见到爵铭,也不知道他到底死了没有,但显然孙宾在有意隐瞒爵铭的病情。”
听到王经理完,藤井野略略挑眉,“如果孙宾直接放出了爵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