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月所住的这个大平层,套内面积五百多平,房间当然很大。
席景行住的卧室在走廊尽头,走过去都需要一段距离。
保镖忙不迭指了方向,谢长则顾不得多话,急忙冲了过去。
顾念风已经察觉到不对劲,正在拍门:“大姐,大姐!”
他受的伤还没有好全,谢长则:“让开!”
抬脚狠狠地踹向了房门,那几下用了十成十的功力,厚重的房门才得以被撞开。
首先涌入众人鼻腔的,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卧室靠近阳台的那扇门没有关,风吹进来,血腥味混着花香,颓靡而不祥。
颜汐扶着席景行蹲在不远处,衣襟上沾染了鲜血,听到动静回头冷静道,“快点叫救护车,席景行受伤了,他想自杀!”
席景行倒在血泊中,脸上还带着如释重负又得逞的笑容,声音很轻地,“颜颜,我死了,总能证明我对倾城的爱不是作假吧?”
挥刀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颜汐脸上的戒备和提防。
只是傻孩子,自己怎么会想要对她动手呢,外面有保镖,自己根本逃不掉。
颜汐还练过武,根本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哪怕身体还虚弱着,自己也未必是对手,没必要冒险不是吗。
所以他直接调转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腹部,狠狠地戳刺了下去。
看到颜汐平静的脸上流露出诧异和不敢置信的神情,席景行愉快地笑了,忍着剧痛抽刀,想要再来一刀。
颜汐飞身扑了上去,用力扣住他的手腕,将刀打落在地上。
自己大概要死了吧,因为疼痛,席景行的意识都要陷入模糊之中。
从祁愿出现开始,他就曾经设想过有这么一天。
那个男人为了颜倾城打算殉情,一直在安排着后事,但自己怎么会让他如愿,任由对方顺利和美地跟颜倾城在地下相聚?
可惜颜汐和席言,一个都不受他控制,挑拨离间也没有用,甚至连着杜晓曼那个女人都背刺了他,让他背上了出轨的恶名。
这又怎么可以?自己
“颜颜,把我和你妈妈葬、葬在一起好不好?我想守着她……向她好好忏悔。”
席景行恍恍惚惚地笑了一下,人之将死,他不相信颜汐能狠心拒绝这个请求。
他这个女儿从就很独立,有自己的主见,却绝对不是薄情寡义的人。
自己用死亡和鲜血,绝对能敲开她的心扉,也给她和祁愿之间插进一根刺。
哪怕是死,他也绝对不会让祁愿跟自己的一双儿女相认,相亲相爱一家人。
不然自己筹谋隐忍了这么多年算什么,为他人做嫁衣吗?
颜汐垂眸看着席景行紧紧抓住自己袖子的那只手。
鲜血沾染了她的袖口,鲜红而刺目。
一只手伸了过来,将席景行的手剥开,谢长则的声音冷静而镇定,迅速查看了一下席景行的伤势,抬手就讲一粒药丸喂进了席景行的口中。
“放心,他不会死的。”顿了顿,他转头看向了冲过来的席言,直接开口道,“席言,把颜颜带出去换衣服,这里交给我。”
顾念风已经去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并报了警。
谢长则挽起袖子,正在全力施救,两个保镖正在打下手。
保姆看了一眼这边的情形,又迅速缩了回去,不一会儿从厨房捧了一杯水过来递给颜汐,“大姐,你喝口热水吧。”
之后便转身去了霍明月的房间,把房门轻轻带上,避免外界的吵闹影响到霍明月。
颜汐静了静神,转头看着席言,“哥哥,他不会有事的,你别害怕。”
她察觉到席言擦拭自己手指的时候身体明显在颤抖。
席言低垂着脑袋,眼泪大颗大颗地低落了下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