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远处的宣室殿内。
透过殿窗的一道缝,老皇帝看着阿宝和‘谢无碍’相携离开的亲昵背影,不由欣慰又郁闷。
“唉…朕还以为要抱孙子了。”
“顾爱卿,听最近这十日来,帝都有一赌局?”
殿柱旁的暗影里。
顾七绝抱剑环胸,沉声答道:“回禀陛下,昌隆赌坊开了一局,赌皇长孙的生父是谁。”
“哦,还挺有意思。赌注最高的,是谁?”
“回禀陛下,是裴大公子。”
不是萧云峥,也不是谢无碍。
竟是淮南裴家的裴归尘?
老皇帝突然想起,他将裴归尘当做棋子放在东宫。
但大半年以来,裴归尘从未送来一丝一毫的有用情报。
思虑再三,最终,老皇帝寒声命令。
“命裴归尘到宣室殿觐见。”
“臣,遵命。”
一如既往,顾七绝像一柄最忠实的刀,领命离开。
但在转身的一瞬间,他的眼眸骤冷。
而在另一边,宫墙的老树凉荫下,夏日如碎金。
阿宝和轩辕凤燃十指紧扣,并肩而行,闲话寻常。
“皇叔,幽冥府的赏金令查的如何啦?”
“一切只查到熊冬竹。”
早就知道裴归尘行事谨慎的阿宝,听到此结果,并不意外。
只是熊冬竹已死,裴归尘倒又摘了个干净。
心念一转,阿宝好奇:“也不知这幽冥府的幕后主人是谁?竟镇得住这帮嗜杀成性、凶残血腥的魑魅魍魉,牛鬼蛇神?”
阿宝并不知,这一刻,轩辕凤燃眼神骤暗。
她只听自家凤燃皇叔的语调依旧温柔,“幽冥府的那些,提起主人都讳莫如深。只听闻是一位八十岁的白发老人。”
阿宝若有所思的点头,但紧接着,她又有新的好奇。
“皇叔你,若是白玉京的那位罗刹佛和幽冥府的那位老人打起来……皇叔觉得他们谁更凶残?”
阿宝好奇抬眸的一瞬间,轩辕凤燃眸底的黑暗尽数敛去。
“应该不会打起来。”
自家凤燃皇叔的语气太笃定,阿宝的好奇直飙。
“为何?”
“因为……”
阿宝抬眸盯着身旁的轩辕凤燃,而这黑袍男人温柔地曲起手指勾了勾她的鼻尖,漆黑的眼眸里满满装的都是她。
“他…他们,有软肋。”
黑袍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温柔,像在情话。
阿宝歪头:“?”
轩辕凤燃宠溺又纵容地揉了揉阿宝的头,“或许对他们而言,不止是软肋,也是家和归宿。”
阿宝愈发的茫然:“皇叔到底在谁呀?”
轩辕凤燃却只是笑的温柔:“笨。”
阿宝:“……?”
隔日,阿宝在厨房鼓捣药膳。
昨晚被惩罚在寝殿打了地铺的轩辕凤燃,任劳任怨杀鸡。
老皇帝的一道圣旨,突然而至。
半月前,轩辕凤燃借着万寿宴,献出了青玉龙钮方印。
原是打算借用老皇帝的朱御批,派遣楚越水师暗中前往楚越海打捞献灵帝沉船,搜寻百年前的沉船宝藏。
而这道圣旨,成全了轩辕凤燃所谋。
老皇帝命阿宝为天子御使,率领一个营的楚越水师,搭乘楼船,寻找献灵帝的沉船宝藏。
一想到老皇帝此前仍在犹豫,阿宝猜测,老皇帝决定的如此突然,大约是为了转移朝臣对正副总督的注意。
钦天监卦算了吉日,七月初二。
出发的这日,日暖风和,大河河面十分平静。
楼船甲板立着凉亭,阿宝边靠着藤椅吹着暖风,边接过自家凤燃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