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燿这才明白过来，方静月话中的决意。

“素儿，别闹，我是认真的……”空荡荡的掌心让他连身体里都是无边无际空虚感。

“闹？秦燿，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我这是在闹？”方静月的声音透着一抹讥讽，“你搞清楚，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在闹？是谁言而无信背弃了跟我过的誓言，是谁在寒冬腊月命我去冰湖捡手帕？是谁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给我定罪？是谁一步步把我逼上绝境，让我痛不欲生？又是谁在我重生后逼我回这地狱之地？”

接踵而来的数个“是谁”，让秦燿再次哑口无言。

是他，罪魁祸首是他。

他没有办法反驳，更没有资格去求她原谅。

“素儿……”秦燿试图抱住她，门外突然响起了下人的禀报声。

“将军，夫人，清雅公主过来了。”

那下人的声音，就像一道惊雷直接落进了屋子，将秦燿炸得离方静月又远了一个大海的距离。

“素儿，你听我解释……”秦燿的眼底露出了惶恐的神色。

这些日子他沉浸在重逢方静月的喜悦中，暂且将清雅公主的存在搁置在一边。

他想着等自己稳住方静月的心，然后再琢磨着和清雅公主和离。

但她毕竟是公主身份，下嫁来将军府本就是算是委屈了她，如今再要和离，必定要经得她的同意。

可眼下，他根本还没去想要如何服清雅。

“秦燿，我已经不在意了，你又何必再装作深情款款的模样。”方静月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情。

她淡然做好，然后继续品茶。

秦燿本想将清雅公主拦截在外，然后找她正儿八经谈谈心，可清雅公主已经走了进来，手中甚至捧着一个锦盒。

“听闻姐姐大难不死归来，妹妹特意送来礼物，看望姐姐。”清雅笑盈盈着，视线在秦燿身上转了转，随即又定格在了方静月身上。

她这番言行举止，倒是将过往之事真切忘了个干净。

好似曾经那要弑杀方静月替子报仇的仇恨之心，荡然全无。

“公主有心了，民妇只是暂住于此，担不得姐姐一称。”方静月淡声着，连身子都未侧动，直接以后脑勺回应了清雅的话。

清雅手中绞着的帕子紧了几分，连带着神色都染上了一丝不悦。

一旁的和秦燿见此状，连连朝清雅走去：“我送你回去。”

择日不如撞日，他也该适时跟清雅讲清楚了。

星月。

秦燿将清雅送回院子后，一同进了屋。

原本情绪还有了荡漾的清雅因着秦燿的缘故，心情舒畅了不少。

“燿哥哥，昨日母亲命人送来了些从西洋进贡的绸缎，你且来看看你喜欢什么花色，倒是我让宫里的绣娘给你做一身衣裳……”

只要秦燿愿意花心思在她身上，她暂且可以忍耐方静月住在梧桐苑。

但愿她如其所言般，只是暂住，而不是久留。

“清雅，我们自幼便相识，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感情。”秦燿斟酌一番，有些迟缓地开了口，“若我对你有别的心思，也断然不会娶你做一个侧室……应当在你对我初表心意之时就允了你，做你驸马……”

清雅听得秦燿的话，脸色微微一白，紧握的手骤然变得无力。

“既然你还记得我们自幼便相识，那也应该清楚我对你的感情从未变过，一直如此……”她声音沙哑了几分，着实带着一丝委屈，“若不是太过爱你，我又怎么愿意跟一个将士之女两女侍一夫？”

眼见秦燿沉默，清雅眼泪婆娑：“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要对我负责的……”

听闻她之言，秦燿眸光闪了一下，隐隐有些无力。

若不是那次在宫中的庆功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