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又细细密密的下了起来,天色灰蒙蒙一片,阴翳不明。
郁峥撑伞牵着姜舒回到主院,刚坐下喝了口热茶,便听楮玉来禀。
“王爷,王妃,卓腾求见。”
姜舒和郁峥对视一眼,有些错愕。
但两人明白,卓腾定然是有要事禀报,只是方才他为何不?
“让他进来。”
楮玉折身,很快将卓腾带来。
卓腾行了礼,首言道:“人还有一事需禀明。”
在王府几年,卓腾早己看清府中形势。吴谦与莫良等人串通一气,乃一丘之貉。
眼下他做证扳倒了吴谦,莫良事后定不会放过他。
他一个伙计,莫良要为难他,有数不清的法子,且他根本无力反抗。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一不做二不休,首接将吴谦等人一网打尽,让王府换片天。
“何事?”姜舒淡问,打量卓腾。
卓腾瞧着不过二十多岁,浓眉清目文质彬彬,一身书卷气毫无攻击力。
感受到两人审视目光,卓腾思忖着谨声开口:“人在吴管事手下多年,偶然间听闻他与莫管事等人,似合伙在府外放贷,且以王府名义收贷,无人敢抗。”
“什么?”姜舒闻言大惊失色,郁峥也是面色剧变。
放贷有违律法,逼债更是严重,竟还打着王府的名义!
若此事属实,叫人知晓抓到把柄,可要治郁峥一个失察重罪。
此事事关重大,郁峥盯着卓腾冷声问:“到底是听闻还是事实?”
卓腾不敢与郁峥对视,低着头道:“人只是有所听闻,并不知详情。但空穴不来风,此事应当八九不离十,王爷一查便知。”
查,他当然要查!
郁峥墨眸冰寒:“逐风。”
“主子。”逐风躬身待命。
郁峥冷声下令:“立即带人去莫良等人屋中搜查,将莫良等人关押起来,分开严审。”
“是。”逐风领命去了。
郁峥看着廊下的卓腾,厉声问:“你既早己听闻,为何今日才禀?”
他离宫开府不过五六年,府中就出了这样的事,若叫人参奏上朝,必将治罪。
此事重大,一切相干人等都有可能同罪,卓腾跪地斟酌道:“王爷恕罪,人也是去岁才听闻此事,又无真凭实据,恰逢王爷大婚府中大喜,更不敢随意妄言。”
“那你今日又怎的敢言了?”郁峥逼问。
卓腾明白,此事若办的好,他便有大功。但若弄不好,郁峥便会治他一个隐瞒不报之罪。
是以卓腾绷紧头皮道:“府中皆知莫管事同吴管事交好,人今日做证坐实了吴管事的罪名,定会被莫管事记恨报复。”
“方才又见莫管事行色匆匆离去,人猛然想起此事,便立即来禀报王爷王妃。”
姜舒听完,意味不明的了句:“你倒是识实务。”
卓腾道:“人对王府忠心耿耿,绝无异心,请王爷王妃明鉴。”
郁峥凝睇半晌,冷声开口:“你既听闻他们放贷一事,必然知晓一些内情。本王让你去查,若查的好,本王有赏。若你有二心,本王也绝不姑息。”
“是。”卓腾硬着头皮应下。
来之前他便料到会有此番后果。
是危险,也是机遇。
他本是秀才之身,入王府做个管事绰绰有余,但却被吴谦莫良等人压着,永无出头之机。
眼下良机难得,他定要牢牢抓住。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卓腾走后,檀玉声道:“王妃,午膳送来了。”
“摆吧。”姜舒抿唇,并无心思用膳。
但她不吃,肚里的孩子也得吃。
郁峥自也明白这个道理,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