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你回去以后,帮我联系杨萍杨院长,让市二院准备救护车辆,等这边可以出院的消息出来后,派车过来接你孙老师回青阳。之所以安排专业的救护车辆而非咱们市车队的车子,是我担心路途太久,半路上你孙老师出现点什么症状。你记住,该付什么费用,就付什么费用;该付多少费用,就付多少费用,以普通市民的身份要求自己,不要给别人攻讦我的借口。”
李睿临走时,宋朝阳把他送到外面走廊里,如是郑重嘱咐。
李睿点头答应道:“嗯,我知道了,老板您放心吧,保证不给您添乱。”心里却不以为然,觉得他想得有点多,他的政治对手如于和平者,确实是时刻紧盯着他,寻找他的破绽,但绝对不会利用他因私调动医用公车的毛病,这倒不是于和平盗亦有道,而是这件事本身,算不上什么大问题,真要是以此进行攻击,不仅伤害不到宋朝阳分毫,反而显得于和平自己没有政治家的风度与胸怀,不定还要被人嘲笑鄙夷。
与宋朝阳道别后,李睿打车赶奔火车站,到站后买票,进入候车厅等待,于十一点上车,踏上返乡之路。
路上,他心里始终都在回味昨晚安颖的那番话,觉得她得虽然有一定道理,但总体来有些夸大自己对庄海霞所造成的影响,自己和海霞确实存在着一定的感情,但自己能做到发乎情止乎礼,并未损毁她的清白,另外也没有死死纠缠她,不会影响她择偶婚配,何况一年也和她见不了几次,现阶段对她的意义只是一个临时性的男性红颜,又怎么会伤害到她?又想,安颖应该是误会自己和海霞的关系了,误以为自己和她已有关系,而且感情极深,是以好心劝阻,可实际上自己和海霞之间清淡如水。
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不该和海霞分手,心里酸溜溜的有点难受,悔恨自己耳根子软,安颖什么自己就听什么,却完全没有自己的考虑与主见,另外也对安颖产生了几分怨艾,觉得她多管闲事,当然她用心是好的,可问题是她没搞清内情就妄加干涉,唉,真想打她屁股一顿以示惩戒,想到这,又开始后悔,昨晚上为什么没有要了安颖,趁机打她屁股一顿,却偏偏装作正人君子,坐怀不乱,唉,真是郁闷啊。
剩余的路途,李睿始终都在考虑这个事儿,心情纠结不堪,一会儿苦兮兮,一会儿酸溜溜,搞得午饭的胃口都没有了,居然就空着肚子回到了青阳。
“喂,萍姐,跟你个要紧事,宋书记爱人再过几天就要出院了,咱们市二院帮忙准备一辆救护车吧,再配备几个医生护士,到时往北京协和医院走一趟,把她接回来。”
回到家里,李睿才觉出饿来,吃了几角西瓜,又和青曼聊了两句,想起宋朝阳叮嘱的正事,便给市第二医院副院长杨萍打去电话。
杨萍道:“没问题,你什么时候用车,我提前给安排好。”李睿道:“她化疗还有今明两天,结束后估计还要观察一到两天,最早再等三天,最晚也就是等四天,当然前提是没有其它意外,你就按这个时间准备吧。”杨萍道:“好,我这就安排下去。”李睿道:“还有一点,这事尽量不要声张,也没必要和院领导,就当成是普通老百姓花钱雇佣救护车去北京接病人。所有花费你让医院开单子出来,到时拿给我结账……”
这个电话打完,旁听的青曼忍不住好笑,道:“这是谁的主意啊,好嘛,市委书记用辆救护车,还要付费?传出去不让人笑话死。”李睿陪笑道:“是宋书记的意思,我也觉得他过于心了,不会有人拿这事事儿的。不过他这种正身正己的态度还是很值得我们这些领导干部学习的,毕竟医院救护车属于公器,哪怕是领导干部,也不能凭借权力肆意使用。”
青曼听了就只是笑,显然她也觉得宋朝阳这么做有点题大做。事实上也是,现在大多数的领导干部,谁不是能占公家的便宜就尽量占?哪怕不是刻意去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