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异,而且由于张衍有意得浅显,用语词藻还更为通顺易懂。要不是这本道是胡胜余新近翻阅,断然没有流传出去的可能,卞桥简直要认为张衍早已读过一遍。
一时间,千丈岩上只剩下了张衍那并不十分响亮,但是又气息浑厚的声音。
这本道名为“涤窍图”,讲究如何和时辰对应淬炼自己的穴窍脉络,这等上乘法门在场多人平时听也没有听过,此刻乍然听闻,知道真法难得,个个都是屏气凝神,听得如醉如痴。
卞桥脸色惨白,他没想到这个张衍居然这么厉害,这门法诀一旦泄露出去,胡胜余责怪下来
他也是吃罪不起,张衍的架势,那是要将整本道的从头到尾一字不差地读出来,一时也顾不上心疼,一把抄起手中的紫泥茶壶就往地上摔去。
随着“砰”的一声碎响,张衍语声也为之一顿,他抬头了浑身发抖的卞桥,脸上微微一笑。
众人终于回过神来,都是一脸惋惜感慨之色,多数人向张衍的时候都是满脸的佩服,而向卞桥的目光却充满了愤恨。这时,一连串“扑通扑通”的声音传来,前排的人纷纷“哎哟哎哟”摔倒在地。原来,在听张衍解读道的时候,众人的身体不自觉的都往前倾去,前胸贴后背,一个压一个,站在最前方的人此刻精神一松,自然站不住脚了。
这其中,也有性急者当场坐下,原地静坐参悟起来,众人也不打扰,自觉让开一个圆圈。
赵英本来也是听得入神,对照道内气在体内涤荡不止,只觉自己沉浸入一个玄妙境界内,浑身暖洋洋不能自拔,现在恍惚醒来,暗道这贼来是真有本事,可是大兄怎么会吐血呢?难道真是如大兄所是自己操之过急?真是自己错怪了好人?一时间,她望向张衍的目光里充满了复杂之色。
卞桥掏出一块绢帕擦了擦鬓角上的急汗,松了一口气,本来他以为这本道已经能够难倒张衍,没想到这个张衍如此厉害。
来时他一共准备了三本道,一本比一本高深,只是这最后一本他根本没想过要拿出来,这其实只一份道诀,胡胜余另有所用,现在拿出来的话,万一胡胜余追究下来……
可在百人围观下,他却被张衍逼得有些下不来台,此时一退,可谓颜面尽失,只怕今后那些家伙都会踩到自己脸上,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他面皮抽搐了一下,一咬牙,拿出一张发黄的薄纸,“此篇口诀只有一十六个蚀文,既然前两本道都难不倒张师弟,那么这份想必也是手到擒来!”
这篇道诀《漫曲经诗》,全篇虽只有一十六字,却暗含六十四种道歌法诀,解读出来时候只要缺漏一种,就不算成功。
更为关键的是,这道诀推演起来耗神耗时,绝不是一日之间可以推演出来的。
卞桥死死盯着张衍,他不信对方这次还能过关!
拿起那张薄纸,张衍眉头微不可察的一皱,他能得出来,这份道诀尽管字数稀少,但是艰涩深奥,所用的蚀文也是生僻异常,内中更是暗藏着很多衍伸变化,不像卞桥表面上得那么简单。
他晃了晃手中薄纸,沉声道:“卞管事,这份道诀似简实难,推演起来极费时间,你可能要久候了。”
卞桥对这份道诀有绝对的信心,他了天色,现在已是隅中,心中暗想就算张衍推算到明日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结果?于是故作大度的一挥手,道:“不妨事,那就以今夜人定为限,想来届时张师弟不会连区区十六字蚀文也解读不出来吧?”
可别卞桥嘴上得大方,可张衍粗略推算了一下,便发现这本道就算自己不眠不休的解读,也起码要三天时间才能克尽全功。
他不禁暗暗冷笑,此刻如果换了一个人来,那的确是被难住了,不过是自己的话……
他伸手一探,手掌握住了藏在袖中的那块残玉,心神往里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