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么?你可信服?”
黄洱面色一僵,不得不硬着头皮颤立而起:
“我……我还是不服!
“檀缨之才学有目共睹,与我指教颇多,便是司业、祭酒、墨馆馆主,也与其同席而谈,礼让有加。
“既然如此答题,檀缨必……有主张!”
话音刚落,便听一苍沉之声传来。
“拙劣至极,止声!”
出声者正是范牙。
他并未击桉,也并未看谁。
但此声一出,黄洱顿时如耗子见了猫一般腿一打软,俯身瘫坐。
范牙随即一肃:“姒学博,你要谈便谈,要争便争,何苦把我秦宫变成一个戏台,让我学士看这一出闹剧?”
“唉唉唉!”韩孙忙抬手笑劝道,“人家姒学博就喜欢这样,咱们主随客便。”
“你也是!”范牙对韩孙更不客气,“这丑戏有什么好看的,谈便是了!”
这一幕,本是极其少有的,司业与祭酒当众的恶语相向,放在平时完全可以引发法墨争锋的冲突。
然而此时众学士品着,却总也害怕不起来。
就连被冒犯的韩孙自己,也都不太严肃,只一扭身,与姒白茅道,“生气了,司业真生气了,姒学博,你要做什么快做吧,别绕了。”
姒白茅眼见韩孙嬉皮笑脸的样子,面色霎时一沉。
我挑衅檀缨,逼他主动请谈,再勉为其难应之,不正是为了保你韩孙的面子么?
否则我在此耀武扬威,杀进你秦宫争锋,最终脸上无光的不也是你?
好好好,既然你们拆台撕脸,那我还顾忌这许多做什么?
姒白茅只心下一横,便与范牙阴声道:“范司业,我完全不懂你和祭酒在说什么,在我眼里,你们才更像是演戏,时而招摇引目,时而欲盖弥彰,便如你昨日暗合檀缨碎道我师一样。”
范牙顿时双目圆瞪,立身而起:“姒——白——茅,如此欺天之诽,是要武论的。”
此刻,每个人都好似感到了一阵耳鸣。
之前多数人好似真的是在看戏,虽有波折起伏,却也不至于深陷其中。
但现在,他们好像每个人都被人拎起来抽了两个大嘴巴。
瞬间失语呆目。
这一天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么?
不是承师业发资材呢么?
怎么就突然把脸都撕了呢?
更让人始料未及的是,面对范牙,姒白茅竟寸分不让,击桉而起,反瞪了回去:“范牙!我师仇在此,会惧你武论?我只问你,唯墨争锋之事,为何不如实相告?!”
范牙也不客气:“争锋已罢,不应再生新仇。”
“已罢?以我师碎道而罢?!”姒白茅扬臂怒道,“你身为秦地墨家之魁,对争锋之事如此隐瞒,是要护谁?是在保谁?!”
范牙直言:“护吴孰子名节,保墨家声誉。”
“笑话!”姒白茅横臂一挥,“是在护你孙范画时,保你徒檀缨吧!”
范牙沉沉一叹:“他们不需要我保,墨家才需要,你才需要。”
“哈哈哈哈!”姒白茅指着范牙与众墨道,“听到了么?秦宫的司业就是如此看待我墨的。”
众墨特别是王墨听闻如此争锋,眼见范牙如此对答,亦是满眼义愤填膺。
“司业,你是说檀缨只身可灭墨?”
“多亏有司业在才能偃旗息鼓,我墨家躲过一劫了?”
“檀缨墨考如此轻狂,此是对我墨的公然相蔑,全拜司业宠溺啊!”
正激奋之间,却闻“咯咯吱吱”的车声自宫门传来。
再望过去,只见一手推木车停在大堂门前,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