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皱眉,目光移向陆家一派的人,意思不言而喻,两方人又开始争执。
忽然,南姝余光瞥见了会议桌最前端的一个男人,那是个老人,须发半白,面容和善,只是一直不言语,宛如一个透明人。
南姝认出他了,他是谢家家主,谢天,也是军区中立的一派,向来对救不救治重度精神患者不发表意见。
抿唇,“谢老难道也认为要放弃救治重度患者?”
谢天寻声看过来,见南姝出声,只笑了下,“救治有救治的理由,不救治又不救治的理由,我没什么好说的。”
“谢老也是军人出身,目前联邦这情况,保守估计会有八万重度精神病患,谢老难道要眼睁睁的看这么多人死去?”
谢天沉默两秒,“···我无能为力。”
南姝愠怒,“什么无能为力?联科院、研究所、疾病研究和控制中心、实验基地、各大医院···这么多地方,精神海暴乱才发生几天,就这么消极?”
“宁可眼睁睁的看着人在自己面前死,也不相信抓不住最后一丝希望去救治?”
南姝怒气冲冲,但更多的是怒其不争。
谢天眉峰压下,眼角一瞬间耸搭下去。
兰斯张嘴,“可虫族——”
“你闭嘴!”南姝怒斥,“畏首畏尾!”
“陆暄若遇事,再大的苦难都会咬牙上,你倒好,行来尽是懦夫之事!”
只会在背后嚼舌根。
兰斯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骂“懦夫”、“畏首畏尾”,一张温润的脸皮险些绷不住。
南姝胸膛不断起伏,望着凌博,“这件事,你们要是敢做,我保证,不出半天,整个联邦都会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
南姝再一次用上威胁的手段。
凌博眉头打紧,闻言又怒又犹豫。
南姝再看向谢天,“你们谢家也有人从军,如今他们放弃的是普通士兵和民众,等到下一次危机再次到来的时候,焉知不是放弃你们谢家的人?”
南姝一通话说完,会议室鸦雀无声,凝滞的空气像是把人也连带凝滞了般。
南姝坐在位上,背后起了一层汗,不是吓的,是着急的。
分析利弊、威胁、劝说···这些手段她都用了,若是他们执意这么决定,那她···
胳膊和大腿的区别,南姝再一次感受到了,指尖攥紧,尖锐的刺痛传入心脏,闭了闭眼,要是···陆暄在就好了。
他要在,定然并不会让事情陷入到这般地步。
南姝静静等了三分钟,凌博眉头打结,依旧在纠结,谢天垂着眼,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一颗心缓缓沉落,南姝抿唇,忽然说道“蒋总理说我躲懒,在实验基地消失了,其实不是。”
南姝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
所有人疑惑。
南姝动了动干涩的嗓子,神情一如既往的镇定,“其实,精神海暴乱,也有救治的方法。”
南姝这话,不啻于一道惊雷。
一整个会议桌的人,无论是镇定自若、还是皱眉苦恼,都被南姝这话惊到了,勃然色变。
齐刷刷的目光落下,南姝处在焦点中央,面不改色。
即使没把握,即使心虚,但这是唯一的方法。
凌博攥紧了手心,目光紧紧盯着南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古华夏医药上,有一药方,能治疗精神海暴乱。”南姝平静说完。
“药方呢?”这是凌博问的第二句话。
“药方上差了两味药,我去了中央森林,没找到。”
凌博顿住,“哪两味?”
南姝看他一眼,“只要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