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陶听完刘彻的话,已经是跟小鸡啄米一般的不断点头了。
盐铁衙门的利润,不用多说,是个人都知道!
这个天下,哪家不吃盐?谁家没有铁?
馆陶虽然不怎么关注民间的盐铁价格,但有一点她知道——现在,她每天吃的盐,一斤就要数百钱!
在她想来,泥腿子吃的盐,怎么着也得卖了几十钱一斤吧?
而天下百姓何其多?
一年每人吃个几斤盐,这钱就滚滚而来!
至于那铸钱?
馆陶太了解了!
当初,邓通与她关系还不错,某次酒后,邓通曾经向她透露,靠着铸钱,一年获利数千万!
这还是在有吴王的铸钱在竞争的情况下!
如今,市面上的其他所有铸钱,都已经被汉室的五铢钱打的节节败退。
要不是五铢钱产量有限,恐怕其他铸钱都会被彻底淘汰出局。
这铸钱之利,怎么着也得有个几万万吧!
刘彻看着馆陶,心里微微一笑。
也就是馆陶,能够这么好忽悠了。
这个女人,就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主。
“盐铁司……朕打算将之拆分成一万股,朕自占七千股,余者三千,则以每股百金,对诸侯王、列侯、外戚及两千石招募……”刘彻微笑着道出了自己的计划:“姑姑可愿入股?”
“这‘股’为何物?”馆陶虽然内心怦然而动,但好歹还是留了一个心眼问道。
“姑姑可读过《算经》?”刘彻笑着问道。
馆陶茫然摇头,她哪里有空去念这个算经啊!
“故折矩,以为句(即勾)广三,股修四,径隅(即弦)五!”刘彻笑着解释道:“就是一个三角形的一个边长,朕取其之意,用为量词,以为盐铁司、钱行之术语……”
在此时,股这词语,也就两个解释。
一者是大腿,一者是不等边三角形的长边。
刘彻于是取其后者,作为量词,旁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要能理解就可以了。
“这‘股’是可以分红的……”刘彻浅浅的道:“譬如,去岁盐铁衙门实报得利十三万万,若依此法而分,则每股可得红利十三万钱……”
这个十三万钱,让馆陶的心肝都跳动起来。
她立刻就道:“皇帝,姑姑没有什么钱……但……这几百股的钱,姑姑还是拿得出手的……”
刘彻听了都快笑死了。
这几百股,可是几万金啊!
这还算没钱?
但馆陶的心里,此刻只有无数的五铢钱在飞舞。
一股十三万一年,一百股就是一百三十万!
而她可以去找东宫借一点,再找梁王借一点,再让陈须陈嬌兄弟拿钱,凑个一千股的认购金都是有可能的。
这样,一年可以分一千三百万。
十年就是一万万三千万!
这公侯万代不敢想,百代已然足够了!
这样想着,馆陶感觉整个人都轻了。
刘彻却是继续忽悠着她:“此外,这钱行也当如此执行,只不过,钱行一股就要五百金……”
馆陶一听,整个人都傻了。
一股五百金?
那一万股岂不是要五百万金了?
难不成,这铸钱十倍百倍于盐铁之利?
但她哪里知道,其实若有可能,刘彻不愿意让这个目前成为钱行,未来可能是中央银行的机构,沾染到其他任何私人的资金。
这个机构,就是刘彻留给自己子孙后代的。
刘彻打算在汉室成立一个类似于美联储那样的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