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无道微微摇头,懒得搭理,也不愿答话。想不通事已止此,莫法为何还不愿放弃。苦苦纠缠,能有何益?
也用不着他开口,上方处的叁法真人,已冷冷的斜视了莫法一眼,而后淡淡开口:“聂仙铃余寿仍有四十,也亏得是无道师侄医道超绝,为她化解寒脉。才未使此女明珠蒙尘,早早凋谢。”
声线低沉,带着透骨寒意,使莫法的额前,瞬时满布冷汗。
好在叁法真人,也无当场发作之意,语气一转道:“我本待此女过道业天途之后,再做议论。可既然莫法师侄已提及,本座也就顺便先将此事,提前议定。今日我叁法,欲将此女收归门下,诸位以为如何o”
似在问询,其实已是不容置疑。
而语音落时,此间众人却纷纷把视线,看向了残枫与宏法真人。目光怪异,有人怨责,有人失望,有人嘲讽,亦有人眼含同情之意。
无论是聂仙铃,还是庄无道,这二人都本该是明翠峰门下,是可以支撑门户数千年的梁柱。却都由明翠峰门人,亲手拒之于门外。
聂仙铃身具三寒阴脉,也还罢了,虽是由残枫驱逐,其实并未有大错。在场诸人,大半都会做出如此选择。
真正的关键,还是庄无道。有此子在,聂仙铃自然也在掌控之中,罪魁祸首,还是魏枫,还有出身明翠峰一脉的吴京道馆真人风玄。
可追根究底,还是宏法真人,观人有误。常年任用私人,才将明翠峰崛起的契机,拱手相让。
宏法的面皮发紫,脸上已透着一层青意,云台之下虽无人敢言,然而他又岂能不知诸人之意?
宏法强忍着怒气,目视着台下右侧。那叶涵立时会意,决然起身道:“叁法师叔要收此女为徒?是否太独断了?此女已被庄无道开革,是为宣灵山弃奴,不属二山七峰任何一脉。而门中元神真人,共有四位。其余几位首座真人,也都有资格收纳秘传弟子。为何定需拜在皇极峰门下?”
这句话,若由宏法开口,就是彻底撕破脸皮。可由叶涵代言,意蕴却又是不同,彼此间依然还有转圜余地。
那边赤灵子闻言,也是不恼不怒,面含笑意:“既然叶师姐说我师尊独断专行。那就等待聂仙铃越过道业天途之后,由她自择如何?又或者,就由今日在场九脉金丹决议?”
叶涵顿时哑然,聂仙铃最后会选择哪一峰脉,不用想都能知道。
金丹大会,则更无胜算。
皱了皱眉,叶涵转望另一侧:“极法真人,你们翠云山,难道就没什么要说的?”
翠云山与宣灵山,互为依靠,是宣灵山最大的支撑。然而最大的好处,今日却给皇极峰得去。翠云山上下,岂能无怨?对于聂仙铃,又岂无念想?
那极法轻笑,并不接茬,淡然摇头:“宗门之内,能够调教好此等良才美质的。除了节法师叔,也仅只叁法师叔一人。我翠云山,不敢误此稀世璞玉。
翠云山也不是不心动,然而聂仙铃此女,除了本身天资超绝,也更牵扯聂氏宝库及海涛楼纠纷。也不是什么人,都可接下。
翠云山虽有十余金丹,却无元神坐镇,是翠云山最大弱点。
叶涵还欲再说什么,视角余光,却望见了叁法眼里,那一闪而逝的讥诮之色。
顿时心内清明,聂仙铃最终花落谁家,叁法必定事前就与翠云山有过协商默契。
也必定是付出不浅代价,让翠云山甘愿将聂仙铃,拱手相让。
庄无道冷冷看着这一幕,事已至此,已经成了一场彻头彻尾闹剧。
此时叶涵的所作所为,与胡搅蛮缠何异?不止是皇极峰在场的十几位金丹不满,便是明翠峰一脉,也同样有人,面露不以为然之色。
“我敢打赌,今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