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可真是出乎意料。”
仍是在那月潭附近,白衣少年楞了半晌,才终于清醒了过来。随后他就以怜悯的目光,看向了身后方的月无极。
“看来你这次,麻烦惹大了。”
月无极则是面容僵硬,眼神闪动着,似乎在筹谋着应对之法。可在近百个呼吸之后,他的神色依然如故,没有半点好转。
而白衣少年见状,也微一挑眉,惊疑着说道:“你该不会跟我说,你对现在这情况,没有半点准备吧?这个月明月,就是你准备的最后一道防水堤?”
“一位下位天柱级的顶阶神师难道还不够?我还能准备什么?”
月无极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谁能够想到他还掌握着这么一门刀诀,还如此的诡异!观其威能,便是那些无上级的中阶剑诀,也没可能与他那一刀比较。”
“这个确实是让人心惊!”
白衣少年听月无极提到此事,也是心有余悸:“如果是我,正面硬接之后,一定比月明月更惨十倍。不过,那也不是没有破绽,准备的时间太久了,张信用了整整三个呼吸。最初的刀势玄妙,却不知道是什么用途。无论是破解还是避开,都很容易的。只有乐灵鹤,当时托大未移动抚琴的方位。你家的月明月,又刚好撞到他的刀诀全盛之时。”
月无极听到这里,不禁神色更为阴郁。月明月受伤,确实是他没想到的,可当时却是不能不出手。
当乐灵鹤的音杀之术泄出形迹之刻,他们攻袭张信之事就已暴露。尽管并未含杀意,只是打算让张信在大庭广众面前,出乖露丑一次而已。可月潭对宗门而言何等重要?他们这么做,无疑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即便是青天月氏本身,也不会谅解他们的行为。
一旦自己身为主谋之事被追查到了,后果可想而知。
当时最理想的情况是,那乐灵鹤在张信的反击之下被‘杀死’。可结果事与愿违,发生了他们最不愿见的事情。
“不过张信之强,由此可知。月前他斩杀鬼见,未必就是尽了全力,身上应该还藏了不少的底牌。这就是你们这一辈,最出类拔萃的一位么?嘿嘿,真想与他战上一场。”
白衣少年也发现自己偏题了,他摇了摇头,就又继续询问:“你现在打算怎办?”
“还能怎么办?无非是定罪之后,降低道种排名,之后说不定还要去北面的星殒湖挖砂!”
月无极哼了一声,目光冷厉,“他这次算是把我彻底惹恼了,今次的事情,我不会善罢甘休。只有些对不住我那兄长——”
这个时候,正是张信与他兄长月崇山角力正烈之时。
张信的弹劾文书,已经递到了长老会,而月崇山正在极力为自己辩解,游说各位长老,将处置此事的时间延后。
所以直到今日为止,那日张信大闹刑法殿的事情,依旧未曾定论。
可他现在的作为,却很可能会毁去月崇山所有的努力。
“你也知道啊?这个张信看似霸道张狂,目空一切,可其实绝非蠢人。他虽自己未出面,却让自己的部下林厉海代他奔走。说来也怪,这家伙明明什么好处都没拿出来,却能让那些出身庶族的在职长老甘心听命。你兄长的形势,本就很危险了。”
白衣少年说到这次,却又语音一转,微微笑着:“不过你现在,也不是没有办法逃脱惩戒,说不定还可再泄一泄对张信的心头之恨。”
“逃脱惩戒?”
月无极闻言,不禁偏过了头,看向这白衣少年。
心想这世间,真有这样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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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返回伴山楼的时候,雷照就一直以很奇怪的目光,扫望着张信上下。
张信大约能够知道缘由,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