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
许崇山银牙紧咬,看着张信的背影,唇角几乎快溢出了血丝。
刚才张信虽是没对他说什么,甚至从头到尾,都没看过他一眼。可这种无视,才最是伤人。
楚悲离则是闭着眼,长吐了一口浊气之后,才勉强压住了心中的波澜,随后他就对万俟天藏道:“这次是我失算大意,对不住万俟师叔,连累师叔受此奇耻大辱。”
他没说补偿,只因倾其所有,也无法补回万俟天藏的损失。显而易见,那位神威真君是心意已定,要清除万俟天藏在天东的影响。这也是他们现在,无法阻止的。
不过万俟天藏,却是出人意料的平静,他也同样在看着前方那志得意满的张信:“无需致歉,此事怪不得你。那位神威真君,就是冲着本座来的。你如真觉愧疚,就不妨仔细查清楚,这位在我们背后,到底做了些什么。”
楚悲离闻言,顿时心神一松,能得万俟天藏谅解,实是再好不过,这个时候,他实不愿开罪这位盟友。
也在这时,张信再次登上了讲坛。而这位的风格,也一如之前的霸道猖狂,无所顾忌。
“本座素来不喜废话,这里也懒得说什么感恩致谢之类虚伪之言。不过本座保证,最多五载之内,在座诸位参议,必定会以今日你等的选择为荣!”
说到此处,张信话音一顿,语声益发的强势:“按照宗门成规,所有天柱皆有提案论政之权。而如今本座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使我日月玄宗所有圣灵以下弟子,增加二成薪俸!也愿请在座诸参议,与本座共襄这一盛举!”
于是整个参议殿,又再一次为张信之言而喧嚣哗然。
而此时立在更后方的万俟天藏与楚悲离,也再一次变了颜色,前者更是皱起了眉头,目现无奈之色:“楚师侄,可知我事前为何明知希望不大,这次却仍要下场助你?”
楚悲离闻言,却不禁一楞,再次看了万俟天藏一眼,心中狐疑。心想这位,难道真是在事发之前,就知不可能成功狙击张信吗?
不过以这位的性情,还真没有对他说谎的必要。
楚悲离略一凝思,就若有所悟的说着:“是人心与势吧?”
说起来,他很早之前,就隐隐有这样的感觉了。天东战后,这位神威真君声威极盛,此时就如一旗帜,开始聚集着门中的人心信念。此时就仿佛是滚雪团,不断的壮大。
他如果不能在这里,暂时阻住这位的‘势’,那么日后无论是谁,都很难再阻止得了张信。
“你能有这样的见识,就不愧是我日月玄宗的第一天柱。”
万俟天藏语声平静,似无波澜:“此人以声势威慑裹挟人心,而人心所向则进一步壮大其势。今日这场天柱竞选,就可见一斑。吾恐日后,再无人可制之。”
“可为何一定要阻止不可!”在二人身侧的,林见月不解的询问:“我看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楚悲离与万俟天藏闻言,却都很无奈的看了林见月一眼,前者则微一摇头:“现在是没什么不好,可如果这位神威真君,某一天有了私心,或者要将日月玄宗带上绝路呢?”
他又眼神深冷的,望着台上的张信:“就比如今日这位,要为所有弟子增加薪俸,确可邀买人心。可他又是否知道,我日月玄宗如今有多少弟子,每年又有多少岁入。似他这样的做法,最多十年之后,我日月玄宗的府库,必定会损耗殆尽!这可有益于我日月玄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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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后,伴山楼内的某间修炼室,正有一块块的石碑,被凌厉的风刃摧毁;一具具的假人,正在狂烈的雷电冲击下,化为齑尘。
张信则据立于中央处,不断的施展这各种术法。风灵斩,雷击术,玄金盾,庚元斩,神风之